“当然,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一些问题。”
“知无不言。”
宿以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囚禁我的目的?”
虞衡:“……”
“换一个,只有这个不能告诉你。”
“那没什么好谈的。”
宿以山起身,虞衡见状跟着站起来,眼神警惕。
“我像是能自己逃出去的样子吗?”宿以山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
闻言虞衡不由得有些心虚,轻咳两声道:“真的,除了刚才那个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石门没关,但就算他能走出这里,也走不出恨霜峰。
只要待在这里,他就没有机会将消息传递给外面的两人,调查的进度就会一拖再拖。
想到此处,宿以山蹙眉,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烦躁。
“季淮埋葬在哪儿?”
虞衡神色一凛。
……
凤祝明一动不动地待在巨石后,直到石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才瘫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虞衡和他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和意气风发,现下像是只剩下一点精气神吊着一样,和原先的气质千差地别。
他也变了。
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连去见虞衡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凤祝明低头,手垂在两边,突然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热。
他低头从储物袋中拿出星命盘,惊奇发现此刻正在微微发光。
盘上的指针终于有了动静,直直指向虞衡闭关的位置。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此刻又开始疯狂跳动,凤祝明几乎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左右转了一圈,指针依然指向原来的方向。
怎么会?
凤祝明竭力制止自己不要朝着不好的方向想,但思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滑向深渊。
……虞衡真的还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虞衡吗?
凤祝明狠狠闭上双眼,手攥成拳。
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贸然行动。
当务之急是先把萧执叫过来,才好继续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他小心翼翼地将星命盘放回储物袋中,将玄袍裹紧,顶着风雪下山。
头顶乌鸦盘旋而过,在寒枝上歇息,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凤祝明的动向。
“哇——哇——”
“别喊了,吵死了!”
郑尚暴躁打断,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着乌鸦扔过去。
乌鸦扑扇着翅膀躲过,飞到另一处,依然不停地叫着。
郑尚烦的想杀人。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几个月了,游朝玉只来见过他一次,也没说过什么时候放他走。
虽然没有限制他和梁絮继续联系,但郑尚也明白这件密室里一定有游朝玉的眼线,所以梁絮也再没联系过他。
郑尚崩溃地抓了抓头发,眉头皱成一团。
游朝玉总不能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梁絮也是,说着事成之后会给他好处,结果现在联系都联系不上。
想到这里,郑尚恨的牙痒痒:果然季淮教出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郑尚越想越气,忍不住锤了下桌子,“嘭”的一声,力度之大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乌鸦却在此时突然张口:“郑尚,你在干什么?”
郑尚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手撑着桌子才勉力站起身来。
他明知现在梁絮看不到,却还是换上了一副献媚的表情:“哪儿有,我一直在等待您的消息。”
梁絮的声音从乌鸦口中传出:“今晚他们有行动,你想办法告诉游朝玉。”
闻言郑尚不由得愁眉苦脸:“魔尊,您是不知道,游朝玉后来再也没来过我这里,我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上啊。”
这次乌鸦足足过了半刻才张口:“……废物。”
郑尚气得要死,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对着乌鸦翻了个大白眼,语气仍然是毕恭毕敬的:“魔尊教训的是。”
“靠近门口的角落有个瓷器,转一圈,游朝玉就能收到消息。”
话音刚落下,郑尚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连嘴唇都在颤抖:“……是,属下现在就去做。”
妈的,谁知道这女魔头还能看到这儿的情况啊!
郑尚心中怒骂,对上乌鸦的眼神一动都不敢动。
乌鸦歪头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在梁絮眼里,郑尚发挥完这次余温也就失去了他的作用,现在和一个死人无异。
和死人计较什么?
她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火苗,将信息燃烧成一小片灰烬。
“消息保真?”
声线冰冷,让人不由得胆寒。
站在台阶上的属下抹去脸上的冷汗,低下头回答:“从问玄派传来的消息看,应该不假。”
梁絮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神色不明。
她越不说话,底下的人就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