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国公爷在田姨娘房里又发了大火了,说了什么也便不用猜,半见知道定然是那两个孩子的婚事。
芙小姐与杜雨桓订婚之事那日后便就提上日程,可见那日她是被狠狠的训斥了的。
“父亲就这样不疼惜女儿?”芙三小姐道,她才情比不得墨兰,品貌比不得田姨娘,这付心高气傲全凭着当爹的素质过硬,变连亲弟弟也笑她不自量力的冷哼一声。许是哼得声大了些,三小姐遂扭头呛道:“谢元伟,你什么意思?”
“好了。”谢开喆一句冲的,两个孩子便就都没了声响。
芙儿是他庶出的闺女,打小就样样不如英儿,她却样样要强努力,谢开喆是着意顾及过的。可如今他方做了这一家之主,国公爷的位置高了,看得也便透彻了,嫡庶之分,怎是那小小的儿女之事。
嫡庶,乃势力,大致国家,小到市井,亲家扶持,同气连枝,嫡庶便是规矩,是制衡,是牵一发动全身,与其相比,喜欢不喜欢,爱情不爱情,那就是一个臭得呛人的屁,早晚都能过去。
杜家的仇若是结下了,也便就结下了,好歹粉饰太平,变得再结一次亲家。
现如今他也是怀疑了妹夫的死是不是真是和妹妹有关,可无论是与不是,他都得平衡的这一层关系,旁人的姑娘不足以让那杜老太太消了气,咽下这一口,唯有自己的闺女。
“芙儿,桓哥儿你打小是见过的,他那秉性温良,是个好像与的,你这脾气父亲从未归肃过,桓儿刚好不是那强硬之人……”
“我不,我不我不,父亲。”谢元芙大吼着在屋里转起圈圈来,谢开喆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田姨娘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去劝劝。
“芙儿,不要胡闹,你赶紧停下。”母女二人满屋子追着转悠,谢元伟赶忙往后靠了靠,靠在了墙角看姐姐的笑话,到让谢开喆逮住了。
“元伟。”
谢元伟本来正看着自己那愚昧无知的姐姐争辩,抿嘴的偷乐着,全没料到谢开喆会突然点了自己,遂赶忙上前拱手:“父亲。”
“你来信说与一个什么县主,说说。”谢开喆遂拿起茶碗。
“父亲,我的事还没说完呢!”谢元芙冲了过来,被田姨娘退拽着拖到了内堂,谢开喆才又看了看谢元伟道:“你先说。”
“我,我没什么事儿啊!”谢元伟磕磕巴巴的道。与这位父亲,他就好像是见了猫的耗子,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如今猫发话了,问耗子有什么事儿,于是耗子自然是慌张了。
“哦?”谢开喆也不知道是明了了,亦或只是一句哼唧,谢元伟鬓角的汗便下来了。“那是一个什么县主啊?是谁的女儿?”
“父亲,是律哥哥从鸠城回来……”
“这事怎么还跟元律有关?”谢开喆道,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叶梗被他吐了出来。
“是鸠城李大人的女儿,不过儿子和她也没什么。”谢元伟又道,方见谢开喆挑眉看他,凌厉的眸子看得谢元伟越发的不自在。
自己的儿子他是知道的,元德果敢刚毅,这个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学识倒是不差他大哥,偏偏是胆识和心智是样样的不济,好容易他说要娶人家姑娘,谢开喆本想着虽没得根基,好歹是儿子碰天荒来了把硬的,不行也就允了,可这又是什么态度。
“那你可想娶她?”
“我,我都行。”谢元伟道。
“你都行?”谢开喆不解的撇着儿子,便见谢元伟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赶忙又道:“儿子绝不是非要娶她,都听父亲安排。”
“哼。”谢开喆哼了一声诧异的,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味道。
他不明白月前还来信信誓旦旦要娶天下最好的姑娘的儿子,为什么突然就变了章法了,原本想好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了,当爹的也有些慌不择路,遂又调转矛头朝着里屋喊道:“杜家的婚事父亲允了定然没有反悔之礼,杜雨桓我也是看好的,你姑母虽然苛厉了些,但桓哥儿却是最最温厚的,芙儿你与他,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