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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牢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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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万字以后才会出场的大魔头钟棘,这时候嫩得能掐出水的小钟师兄低低地“嘁”了一下,明明很不情愿,还是暴躁地回答:“知道了。”

啾啾放心了。

钟棘转身离开,高高束起的马尾也沾染上火光,被镀成暗红色。

分堂里这会儿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是穿杏色袍子的少年,杵在窗边扎马步。一个是一眼过去就很粉的姑娘,在桌子边端端正正地看书。

啾啾刚一走进去,少年就打住动作,满脸高兴地挥手:“来了来了!小师妹来了!”

他看起来极其热情,仿佛已经期待许久。眼睛闪闪发亮的时候,脑袋上还“咻”地弹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在炙热的风中不住抖动。

啾啾:……

另一位姑娘则是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是棠鸠?”

啾啾:“嗯。”

“原来是你。”那姑娘哼了一声,侧过脸,态度不友好,“听说你引来了火魔,以后安分点,不要给我们惹麻烦。”

少年无奈地看她一眼:“宁溪。”

说完又转向啾啾,挠着头,无可奈何:“她叫宁溪。……脾气有点大,但是个好孩子。”

明明自己是这里最年长的人,却老被叫做“孩子”,宁溪有种被看扁的感觉。狠狠瞪少年一眼,干脆背过身子去了。

啾啾记得这个姑娘。

原著里有两个女角色被用来烘托棠鹊的幸福温暖。一个是棠鸠,另一个就是宁溪。

宁溪乃是寿山城宁家小大姐,家境优渥、天资聪颖,还未进太初宗修习,便已经是炼气大圆满的境界了。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知了棠氏姐妹的事,便总有些瞧不起棠鹊。甚至还怒骂过:“棠氏夫妇真是荒唐,给假女儿取名为鹊,却给真女儿取名为鸠,究竟是谁鸠占鹊巢?”

因着她的影响,昆鹫也跟着瞧不起了棠鹊一段时间。

不错,昆鹫是宁溪的亲弟弟。在他被紫霄仙府带走前,本名宁泉。

结果后来,昆鹫立场变了,站到了棠鹊的队伍中,甚至不惜与姐姐反目成仇。在昆鹫眼里,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能说棠鹊的不对,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不赞同姐姐说的话,并拼死剥夺姐姐说话的权利。

于是昆鹫在宁溪参与试炼秘境时动了手脚,想要略施惩戒,让宁溪长长记性。却万万没想到,宁溪因此未能通过试炼秘境。

于是凤凰变山鸡,宁溪前程彻底被打乱,成了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作者全面照顾。

棠鸠天生残体,宁溪奇筋异骨。棠鸠是泥泞中苦苦求生的小苦逼,宁溪则是高高在上的云上人。

小苦逼拼死奋斗一辈子,也爬不到棠鹊的高度,只能红眼嫉妒。

云上人重重摔下,摔到棠鹊脚下,摔到不如棠鹊的尘埃里,只能咀嚼仇恨。

不管你贫贱还是高贵,最终都比不上棠鹊。多苏多爽。

最后还要被棠鹊自以为是地赠送评语。

“你不是恨他们,你是嫉妒我。”

“你只会挂念仇恨,却不知拥抱希望。”

希你个头。

啾啾拍了拍宁溪肩膀,以示尊重。

宁溪:???你那病患互相交流病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至于旁边这位杏色的少年……察觉到啾啾困惑的目光,少年暖呼呼地笑了:“我叫苟七,真身是狗。”

没在原著里出场过。啾啾想。

苟七摸了摸自己耳朵,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奇怪,虽说在紫霄仙府的带领下,大部分门派也开放招收有灵智的动物入门学习,但实际上对于动物来说,走妖修的路线会更轻松……不过。”

苟七握住拳头,很坚定:“我就是一心向道!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狗中第一道、道中第一狗!”

精彩的布道!

啾啾跟着他握了一下拳。

“谢谢你,小师妹。”苟七拍了几下,把自己狗耳朵拍回脑袋,“……让你见笑了,我化形还不是很熟练。”

看出来了。

不过啾啾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个。她只是看看苟七,看看宁溪,又看看自己,叹了口气。

苟七急忙问:“怎么了,师妹,哪里不对?”

啾啾摇摇头。

宁溪却跳了起来,指着啾啾,大声喊道:“你刚才要是有一丁点的想法,觉得我们三个一样矮的话,我就杀了你!”

啾啾:……

是的。

啾啾个子小小的,宁溪个子小小的,怎么苟七也个子小小的。

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在大长腿漫天飞的修真界,简直就是个……盆地小分队。

***

啾啾被安排睡在北厢房第三间。

“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把房间整理过了。”苟七随时都洋溢着热情的傻笑,“宁师妹还给你放了几盆冰氤花,这样睡着不会太热。”

宁溪只是别扭地强调:“说了叫我宁师姐!你们都得叫我师姐!”

别看她比啾啾还矮个一两公分,但她已经整整十七岁了,还有着筑基后期的战斗力,是不折不扣的师姐。

可惜宁师姐没什么威慑力,话音落下时,啾啾和苟七已经在聊别的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侧脸看她。

“我们平时要做的事也不多,师妹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养伤,不用急着加入工作。”

苟七像个温和可靠的小哥哥——指个头很小、兄长力却很高的少年。他一边说话一边还把床给铺好了。

“说起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不要紧。”

啾啾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来之前已经处理过一次了。”

是她躺着睡觉那一个月中,钟棘给处理的。那位小师兄显然不擅长救死扶伤这种活儿,包扎得潦潦草草,估计也有给她喂药,因为她从歪歪斜斜的绷带下看到的是已经光洁如初的皮肤。

啾啾抿唇:“估计休息个三天就能彻底痊愈。”

“嗯。不着急。”苟七摸了摸她脑袋,又轻轻拍一下她的腮。

啾啾:……

她百分之百确定这是撸狗的手法!

她百分之百确定她刚才被一只狗撸狗了!

莫不是这位狗师兄以前做狗的时候,觉得很舒服,所以认为人类这样被撸也很舒服?

啾啾不敢相信。

肇事人完全没觉得不对,还对她绽放出一脸善意的笑。

啾啾:……

草(一种植物)。

“好了,天色不早了,师妹就好好休息吧。”苟七对啾啾点了点头,拖着宁溪离开房间。

隔了老远,还能听见宁溪因为刚才被无视而噼里啪啦烦扰苟七的声音。

热闹的不得了。

啾啾坐到床上,念了个清身术,解下身上的绷带。

是回春堂常用的织云布,素白柔软,上面残留着些许钟棘的气息。

除此之外,钟棘还给她扔了点药。

只有半瓶,应该是他平时用剩的外伤药——也许、可能、大概小钟师兄不会疗伤仙术,把技能点全点在战斗上了,所以平时只能靠伤药来治疗身上的战损伤痕。

他那么喜欢战斗,受伤肯定不会少。

想想还挺惨的。

啾啾给身上仅剩的几道伤涂好药,躺下,走神好一会儿,最后摸出另一个东西。

这才是她最近最想分析解谜的东西。

——是之前在试炼秘境捡的那颗琉璃珠子。

按理说应该被她装进物品袋,一起遗失在玉塔里了,可她在回春堂醒过来时,这颗珠子又回到了她手里,被她紧紧捏着,散发出温热的触感。

这到底是什么?

啾啾凑拢了,微微皱着眉。

琉璃珠整体呈蓝色,四周澄澈干净,唯独最中间有一抹白色的絮状物,像是漂浮云絮的蔚蓝晴空。

血滴在它身上没有反应,仙法施在上面也没有反应。

它安安静静的,不声不响,仿佛死物。

啾啾又尝试用新的方法唤醒它,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变化。

珠子依然长那样。

没办法,她只能把它重新放回去收好。慢慢研究,不着急。

啾啾闭上眼。

第二天,她是被厨房的爆|炸声吵醒的。

“怎么回事!”外面又有人扬起声音,紧张惶恐,“刚刚那是什么响动!”

脚步声纷至沓来。

刚一进门,几人便瞧见空中漂浮的血雾——师弟们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情况?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让众人惊骇不已,猛地抽出长刀。

为首的弟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慢慢靠近,然而走了两步,却没有任何脚步声跟上来。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正好“扑通”一声,一具身体软绵绵倒在他脚边,脖子已经折断,死相恐怖。

刚刚还跟在他身后的喽啰们,瞬息之间,悉数毙命。

为首弟子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紧张得不停吞咽,脖子处凉得让他毛骨悚然。

“怎么……”

他声音蓦地一停,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个少年,年轻细瘦,微挑的瑞凤眼凌厉而含笑。

这人是谁?他做的?怎么做到的?

弟子脑中不受控制地塞满了问号,明明对方只有筑基后期修为,他已经半步金丹了,可现在心却颤栗到极点。泥地、虫鸣、血腥气,都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压在他身上,告诉他死期将至。

不要怕不要怕。对方比自己还差几个小台阶。

为首弟子张了张嘴,扬声要喊:“救——”

可惜接下来,他声音便再也发不出来了。

目光只来得及捕捉到少年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的红笺,随着动作而摇晃,上面隐约的金光也跟着流动,宛如最招摇的烈火,艳丽惊人。

然后,“咔擦”,他听见自己颈骨被他捏碎的声音。

最后一个人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宛如烂泥。

四周七零八落躺了一地尸体,有的已经支离破碎,有的还很完整。

钟棘并没有凌虐癖,能瞬间杀死对方就瞬间杀了,除非对方生命力太强,他一次性秒不掉。

这些人死得不痛苦,却无一例外表情惊恐。

啾啾还站在院墙边,毫无情绪地拨开面前尘霾,正好看见钟棘从那边走了回来。

少年活动了一下手腕,连碎星刀都懒得祭出,仿佛这些人只是开胃小菜,不值得他认真打。

“我觉得张弛师兄应该有叮嘱过我们要潜行深入,小心行事。”啾啾说。

根据分析应该是这样,毕竟沂山派弟子实力不明,人数不明,张弛师兄是个谨慎负责的人,不会希望他们贸然闯入。

钟棘扬了扬眉:“我不记得了。”

他当时在那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只听见“阿巴阿巴棠鸠师妹在突破阿巴阿巴”,哪儿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钟棘没动手前想见血,这会儿见了血又觉得恶心想吐,干脆纵了把火烧过去,做完后环视一圈:“这里不算山吧?”

看来他有很乖地把啾啾上次说的“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记住。

啾啾点点头:“这里应该是他们隔绝起来的独立空间,烧了也可以。”

“喔——”少年咧开嘴,对熊熊的火光愉悦了一会儿,眸子熠熠生辉。片刻后,他渐渐敛起笑,突然问,“什么是潜行?”

啾啾一歪头:???

你认真的?

小钟师兄还真是认真的。

啾啾像个小老师一样给他认真解释:“就是偷偷进入,不被敌人看见的意思。”

钟棘点点头,顿悟:“这样的话,把他们都杀了,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

啾啾:……唔。有道理。

明白了,小钟师兄不是不懂潜行,是他用不上。

小钟师兄的人生信条就是:一,莫挨老子。二,有墙可以砸,为什么非要走门。三,潜行就是指大摇大摆走进去然后开无双。

这人本质就是个叛逆期的暴躁少年。

啾啾:“我被你说服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

死寂无风。

这里是个类似地宫的地方。

原著中有不少修士喜欢把房子建在空间里,棠鹊后来也得到过一本书简,里面藏着座丹房,丹房里有二阶的高级丹炉——是温素雪用得上的东西。

于是棠鹊大方善良地告诉温素雪可以去她的丹房炼丹,温素雪也就真地去了,还是三天两头地去。

为此棠鸠没少和温素雪争执冷战。

不过像地宫这种规模宏大的移动建筑,啾啾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一直以为这些好东西都藏在紫霄仙府里。

这一路上又遭遇过两拨敌人,啾啾依然没动手,钟棘也依然没抽刀。

少年明显打开心了,一路都咧着嘴角。

地板被磨得光亮,弯曲的镜面纹路上倒映着两个身影,每走一步,就有轻轻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回廊里盘旋。

啾啾个子太矮,这意味着她腿长远远不及钟棘,她不得不每走几步就小跑一段跟上他风风火火的速度。筑基期修士走路已经不必担心体力消耗,啾啾没觉得有问题,不过往复两次,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走慢了些,配合她的步伐。

“这边好像都没人了。”钟棘兴意阑珊。

“嗯。”啾啾点点头,“所以才更要小心。”

整片区域只剩下徘徊游荡的傀儡,钟棘连杀他们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不到非打不可的地步就直接走过去了。

这里太过幽静安全,仿佛他们已经把敌人清理干净了似的。

极不正常。

越过几座必经的灰色偏殿,能看见不远处正殿上的匾额,笔走龙蛇,一勾一折都散发出诡异的危险。仿佛正在恭候他们光临。

啾啾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钟棘稍稍侧目便看见少女沉着脸,眉头半皱的模样,柱石上的夜明珠散发出莹润光芒,自上而下,被少女姣好的眉骨挡住,使得她一双眼沉浸在阴影中,坚定深沉。

走过两座偏殿后,她突然脚步一停。

“怎么了?”钟棘歪过脑袋。

“有水蜜桃的味道。”啾啾略略睁大眼睛,很快重新耷下睫毛,紧锁眉头。

“水蜜桃?”钟棘想了想,“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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