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商讨后，她们便决定先去把妖族帝子从妖界挖出来。

若想从姬承愿这边掏消息，她肯定会借机提出去深渊秘境的要求，现在不是时候。

说到这里，苻暄提起之前忘记告诉苇杭的一件事，“姊姊记不记得魔帝身边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白衣男人？砸了水晶的那个？”

姞苇杭当然不会忘记他，把她的记忆水晶砸了的家伙。

她也记得当时苻暄有帮他说好话。

苻暄左右看看，传音道：“我五十年前见过他一面，他是万俟霜的亲传，白芝玉的师弟，白霁月的师哥。”

原来是他。姞苇杭知道万俟霜五十年前收了恩人的遗孤做徒男，当时还激起好一阵热烈讨论。

五十年前姞苇杭忙于游历冒险，经常不回宗门，就算万俟霜带他出来，她也没遇上过。后来便更不会见到了。

听说他长在边境，十二岁时被魔族灭了满门，万俟霜赶到时，只来得及救下他一个。

万剑宗派他潜入魔族做间谍？确实不错。他已经爬到了魔帝身边的位置。

那么，万剑宗让他摧毁水晶的举动，就值得深思了。

如果记忆里是关于师母魔化的信息，那么只是为了避免她看到记忆就废了这个重要的棋子，显然并不明智。

苻暄也想到了其中蹊跷，她想了想，说：“可能是想维持仙君的形象？”

也许。

或者嬴飞琼的记忆里，有另外值得注意的、对万剑宗很重要的、她们不想让她知道的信息。

暂且不论。

姞苇杭拿出那封师母给姚当转交的信，拆开。

里面只写了一句话：【岁岁年年。】

如她所料，这是一句给她的提示。

抚了抚信上的字迹，她收起信件，“走吧。”

苻暄没有问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快步跟上，“我们直接去林线吗？应该会有边境守卫，被发现了可不好。”

“我们绕过去。”

——

“我的娘娘啊——”苻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叹道，“不愧是姊姊。”

她们正处于一个先遗秘境中，这里是姞苇杭当年游历时，曾经误入的地方。

由于这里特殊的进入条件，她并不能把这里的存在告诉别人，而带人进来，也必须遵守三原则：无血缘关系、互相信任、女性。

听到这个原则，苻暄愣了愣，而后笑了笑。“没想到姊姊信任我。”

“当然。”姞苇杭带着她在这里移动，看了眼她的短发，“你自己剪的？”

进入秘境，会强制除去一切伪装。

“是啊，感觉不太方便就剪了。和姊姊没关系哦，不用想太多。”苻暄摸了摸短发，左右甩了甩。

“是不是不太整齐？我修了一下感觉还是这样……我们这里没有她们那里那种剃头的，只能用剪子，不方便。如果有碎发掉落在外，也不安全。不然我还想再短一点，毕竟剪都剪了，一剪到底嘛。”

姞苇杭顿了顿，说：“接到姜嫇，我做个，帮你剃。”

苻暄笑了，“好啊。”

先遗秘境是先人——多指上古时期的修士，遗留的秘境，这里鸟语花香，常年保持在春色宜人的状态，还有些不知是真是假、是虚是实的生物存在。

姞苇杭脚步一转，带着她眨眼到了某个地方，“我去找姜嫇的时候，你就待在这里吧。你不是想巩固实力好突破吗？”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阵法，“我就是在这里突破了出窍。你可以试试。”

苻暄眨眨眼，“好啊。谢谢姊姊。”

她在姞苇杭的指示下走到阵法中央坐下。

“正常冥想就好，不过注意会有些难受。”姞苇杭说，“如果你受不了，就按下右手边的圆形图案暂停阵法。”

苻暄看了眼旁边的圆形笑脸，点了点头。

姞苇杭输入灵力，启动了阵法。

灵光闪动，阵法上空有几不可见的结界屏障半球形笼罩。

苻暄闭上眼修行。

姞苇杭守在外面查看片刻，虽然苻暄表情痛苦，但显然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姞苇杭转身离开，去找通往妖界的突破口。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苻暄猛地睁开眼，急急地按下笑脸关闭阵法，而后闪现在阵法外，“哇”的吐了。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她仍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她进行几个深呼吸，慢慢平复了心情，面露苦笑。

在这里突破？开什么玩笑。她不在这里折损道心都是好的。

……但真的不行吗？

这是她争取到的一个机会。

显然姊姊进一步信任和帮助她了。

——尽管这不是她的本意，但也是好结果。

她看着阵法。

再努力一下，没准呢？

她重新在阵法中央坐下，深呼吸一口气，输入灵力启动了阵法。

无数记忆汹涌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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