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打听,城里最近又都有什么谣言。”渝州王陵坐在太师椅上,说:“都该敲打敲打了,那魏碑之不分尊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王陵出自贺兰山王氏,祖上世家望族,他一个臭色目人,也敢来跟我谈条件。”
渝州知州王陵对本地的治理就是和匪首魏碑之谈条件,也可以叫苟合,毕竟魏碑之现在不进城,是以王陵许他在渝州城外活动换来的。
渝州城很大,西南重镇,认真算起来,内城不过外城八分之一大,外头群山林立,过去还有人专程登山赏雪,现在是一个也没有了。
并且现在渝州城的富户都去了苏州杭州,当然了,既然要出门,当然要留下买路财。魏碑之草莽出身,匪气十足,却又精明强干。没有正直和善良作为基础的精明强干,基本是灾祸,一是他本人之灾,二也是百姓之灾。
江寒衣在渝州最好的客栈打尖儿,说已经吃过了,只想睡觉,便上楼去了。小二哥也不打扰,外头熙熙攘攘,江寒衣只管住天字号,里头一应俱全,还有热水。她洗了个脸,就躺下了。
打更人走过,子时三刻,江寒衣起身,换了衣裳,穿上锦衣卫常服,配上绣春刀,下楼时,丢了个一两银,说:“给我来匹马。”
小二哥岂敢怠慢,又想通知掌柜,又怕怠慢锦衣卫,当下不知如何是好。“给我来匹马。”江寒衣又说了一遍。
“是,马,马......”马房数匹马,江寒衣牵了匹白马,说:“你有功,给你记上。”
“我...我...,”小二哥愣着不知作何反应,江寒衣已经驰马跑了。
消息传到渝州知州王陵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后了,他站起来,急道:“锦、锦、锦衣卫?”
“是,飞鱼服,绣春刀。”下头人回。
“好啊,这...这...这如何是好,快,通知魏碑之,让他处理。”王陵没胆子截杀锦衣卫,交给魏碑之,反正他是个丧心病狂的。
江寒衣也没去别处,她去了蜀中,若去湖广求援,必经之路是渝州山外,还有可能会跌落山崖。她反行其道,更向险峰,去了蜀中。
蜀中有大将纳兰雪在,江小旗一身锦衣,坐在马上,兵士见她,“敢问找何人?”
“中军都督,纳兰雪。”南京城那个是后军都督,北京城的是前军都督,自洪武年间蓝玉死后,五军都督府拆分,上头进一步遏制了五军都督府的权利。
现在的情况是兵部有调兵权,但无统兵权;而五军都督府有领兵权,却无调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