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很久很久以后,人群里某个人的疑惑声把所有人的意识拉回现实,一瞬间林中炸开了锅。
“她到底想干什么?这已经不是她和盟主之间的事了吧?她把我们带进这森林就是想杀了我们!”
“对!谁信她那些鬼话,盟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盟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自己不都承认了吗?她杀了人还想害盟主,哼,我看她之后说的那些话就是嫉妒罢了!”
静雅梦任他们问,却不说一句话。身边人辱骂者有之,疑惑者有之,愤慨者有之,讥笑者有之……却没有任何人帮温晚说话,哪怕他们之中大部分都和温晚有过交情,甚至静雅梦也在无数个下午撞见他们聚在一起聊天时的样子。
关乎到自身利益时,一切情义都成了笑话,这就是所谓人心。
局面很诡异,一群和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在这里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真正与温晚熟识的如静雅梦秦冰洛之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狄良站得很远,整个过程中他无数次地想要冲出去,却都克制住了自己。
——待会我无论说了什么,都不要走出去,也不要发出什么声音。
相信温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出去就是给她添乱。
她肯定有办法的,不是吗?狄良在过程中不断说服自己,
然后她就被逼走了,这一刻狄良才明白她放开自己手时的坚决。
她早猜到会发生什么,却别无选择。
但那些事怎么会是她做的呢?他们难道就看不清吗?那个人……那个留阿猎一命的人、那个给他药水的人,怎么可能真去害这个联盟?
他看见静雅梦眼中被掩饰得很好的哀伤,他想自己和她也被什么克制,便走过去,宽慰似的拍拍她的肩。
她回头的那一刻,狄良觉得她大概也读懂了自己眼中同样的情绪,他忍不住问:“你觉得她不会这么做,是吗?”
总有人是明事理的,只不过他们在众人面前无能为力。狄良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静雅梦却坚定地摇摇头。
“不,那就是她做的,这无可否认。”她这么说时,狄良才忽觉他并没有看懂她,还有她和温晚之间的关系,那比他想象地要复杂地多。
“我想听的是一个解释。”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