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
“没事。”
安祺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书包带子走出了自习室。
上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打印了。心里暗暗叫苦。等到下课铃一响,她飞速地冲向打印室。
只是打印室里人山人海,一台空的机子都找不到。
她想着要不要先去办公室给老师道歉,先把电子版的交上去,到了办公室门口,却没看到老师人。
她左右张望的时候,有人端着茶经过。
“她去厕所了,一会儿回来。”
“钱老师…… ”
安祺愣了一下。
对方似乎没认出她,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放下茶杯,然后去了办公室一角的打印机边拿文件。
听着刷刷的打印的声响,安祺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打出来的文件。
她捏着U盘,眼巴巴看着那台乳白色的打印机。
她的视线实在是太灼热,让人难以忽视。
钱为善叹了口气,让出一个位置:“动作快点。”
“谢谢老师!”
安祺飞速冲过去打印。
最后奇迹般地在任课老师回来之前把自己的作业交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哦,安祺,有什么事吗?”
“啊,我刚刚忘记交作业了,所以专门拿过来。”
“这样啊。”老师笑笑,把作业整理后抱在怀里,“我都准备回家了,你差点就交不上了呢。”
安祺拍拍胸口:“我运气好嘛~”
“下次别再那么丢三落四了啊。”
“好的老师!”
目送自己的选修课老师走远,安祺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下去。
“怎么还不走?”
钱为善一边改着作业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安祺一个箭步冲过去,像根标枪一样定定地扎在钱为善办公桌边的地上。
“老师!”
钱为善没有说话。
安祺试探地问:“你其实也看到了吧?”
钱为善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批改作业,只是语焉不详道,“那是我的学生。”
这一点并不意外,那男生明显和钱为善很熟络的样子。
安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但是,你不是帮了我们吗?”
说明他也不是一昧偏袒学生的人。
“我只是想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自习室需要安静。”
钱为善没有什么感情地说。
不必要的麻烦?安祺愣了一下,说,“…… 那是性骚扰啊!”
“所以呢?”
“所以…… ”安祺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语言匮乏,最后憋出了一句,“有人受到了伤害。”
“她有哪里流血了吗?还是留下了淤青,或者断掉了骨头?”
“那不一样…… ”
“她甚至头发都没掉一根!”
“怎么能这样说?”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样?”钱为善不耐烦地丢了手上的笔,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不知怎么地大声起来:“你们这些小姑娘就像是豌豆公主一样敏感垂弱,以为全世界都要和你共用一根敏感的神经,把自己看作至高无上的珍宝,像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地地方着所有人,但其实男和女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都不过是一块肉,一块肉而已,没有物理上的损伤,到底是为了什么斤斤计较咬住不放!”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安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怒,“而我之前竟然对你产生过类似感激和信任的心情,我真是后悔极了。”
“是的,因为这出乎你的预料,”钱为善冷笑了一声,道,“女人总是把自己假设在一个高洁的受害者的位置上,一边强调着自己的孱弱一边又要求特权,你当然是希望我站在你这边,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不能确定的事情对我的学生加以指责,最好是严重到让他再也不能踏足学院是吗?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这样想的,一个个都把自己当作公主!”
安祺愤怒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是你的话全是漏洞,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这辈子没在男人身上受到过任何特权,你们那些嘴上说说的女士优先不过是一种对待猫儿狗儿一样的不平等的施舍,那对我那说只是侮辱,从不是什么特权,而我所想要的也不是什么男人是舍的特权,而只是一个文明社会中每个人都该平等拥有的权利,我想要的只是被尊重,每个女人都应该得到她作为一个人该享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