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暗,地面湿漉漉的,行人寥寥。
小风时不时吹来一阵,裹卷着湿冷的空气。虽是入了冬,有了一段时间,却还未下过雪。
房间的门窗都紧闭着,床边的垃圾桶塞满了擤鼻涕的卫生纸,温年有气无力的窝在被子里,难受的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哼着。感冒好久了,一直不见好。
门被敲了好几下,然后开了。
温念拿着药跟水走了进来。
“吃药了。”
在床边坐下,将五颜六色的药丸递给了温年。
“这么多?”
温年皱着眉头。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吃药还要人哄着吃?”
温念伸手往前又递近许多。
“知道了。”
温年抓起仰头就往自己喉咙灌,又连忙拿过温念手里的水喝了好几口,从始至终都是眉头紧锁。
“不是我说,这药也太苦了。”
“良药苦口。”
温念把水杯拿了回来,“你快睡吧。”
温年又缩回了被子里。
房门被轻轻关上。
不过一会儿,药效就上来了。
温年半瞌着眼皮,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中,看见窗外的光线有规律的变暗了下来。
这,怎么回事?
他想起身打开窗帘看看,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靠,不会遇见鬼压床了吧?
如此想着,下一秒就昏睡过去。
*
“温年,温年。”
温年睁开了眼,发现面前站了一个陌生女人。
“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温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前的女人面露满意的神色点点头。
“回答的很好,但下次不要在课堂上睡觉了。”
温年又感觉到自己坐了下来。
但坐下来的瞬间,好像下课了。温年看见刚刚的那位老师已经消失不见了,原本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的同学已经四处走动。
他好像动了,从座位上离开,被人从后面推搡着。
路过的人都是面无表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卫生间。
他被人一脚踹到后背,头顶着白色的瓷砖,滑跪下去。
流血了。
湿热的触感从额头滑落到眼睛再到脸颊。
还被来得及反应,肩胛骨又传来一阵巨痛。接二连三,疼痛感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旧伤已变得麻木。最后,以腥臭的黄色液体从头淋下作为结尾。
卫生间的小窗外面是夕阳,里面却肮脏不堪。
时间好像来到夜晚。
白天晴空万里,所以夜里很多星星,月亮也又大又圆。站在高处吹风也很舒服,尽管脚下是七层高的教学楼。
要解放了。
温年听见自己说。
闭上眼,耳边都是呼呼风声。
他到了天堂。
天堂有两位天使,一男一女。
天使很好,知晓他的痛苦,安慰着他。
痛苦就像倒过来的沙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没了。
真好。
温年又听见自己说。
可是有一天,沙漏被另一位天使倒了过来,于是痛苦开始回溯。
他好像被控制住了。
和另一位天使一起手握利刃插进了他喜欢的天使的心脏处。
天使轰然倒了下去。
他嘴里叫着天使的名字,耳朵却怎么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