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谢元德瞥了眼恰似刚正不阿的三妹妹,和那委屈啜泣的五妹妹?难不成是两个妹妹起了争执了?
此时等在外面多时的谢元英也坐不住了,探头探脑的被谢开喆一眼瞧见,便道:“躲什么躲,进来吧!”
英姑娘眼珠一转,假意着不情愿,一边走一边看着两个姐姐,饶有兴致。“父亲,姐姐这是怎么了?”谢元英道。
谢开喆哼笑了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自己这个女儿见天的惹祸,反倒是男女之事不伤体面,那两个自小就乖巧贴心的,竟做些不要脸面的下作勾当。
“芙儿与杜家少爷的婚事元德就这一半天吧!你与父亲去杜家,把婚事定了。”谢开喆道。谢元芙旋即一声叹,咬着嘴唇不说话,脸上那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元德你和郡主可知道王衍的婚配他自己可有打算?”
小郡主摇了摇头:“我这弟弟十六岁就带兵出塞,婚配的事儿,家中也好,皇帝叔叔也好,谁提也是不应,儿媳不知。”
“儿子还从来没听王衍说过婚配的事,不过他曾说过有位心仪之人,说是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只可惜找不到了,当时也是年幼,他还说此生唯此一人。”谢元德说罢,遂也觉得年幼的话甚是好笑,勾了勾嘴角。
谢开喆冷眼瞥了谢元蓉,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好让她死了这条心了。
“我看就那个肖玉吧!人长得也周正,年纪也合适。”谢开喆道,连小郡主也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夫君。
“父亲,可是那个昌平侯府的三公子?”谢元德赶忙问。
“正是。”谢开喆凛声道。
“父亲,昌平侯家道中落,这个三公子不但不能承袭爵位,还是个女了女气的……不妥吧!”
谢开喆轻哼了一声,瞟着谢元蓉一抿:“我看合适,到底是有爵之家,也不算下嫁。”
在场众人唯独谢元英看着热闹一言不发,她可是两眼便看出了门道的人,自然是字字不得说,字字说不得,看好戏就完了。只见谢元蓉突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来,扭扭妮妮的起身就往外冲。
“哎!蓉姐姐,你干嘛去?”谢元英扭头看父亲母亲的脸色,郡主赶忙摆了摆手,她便追了出来。
“有何不可能?难道三爷觉得慧姨娘是被我杀了?”半见摊开双手,让三爷看个清楚,她骨瘦如柴,胳膊细得不足仁少爷三指,个子也比慧姨娘矮了一头。
“那她若是出走,为何最后要见你?”三爷又道,果然是这个问题,半见就知道三爷定然会问这个。
“慧姨奶奶与我从无交集,她邀我过去,下了盘棋,我也莫名其妙,显然是她离开前挑了我做她最后一个证人。我想她挑的时候就该明白,最后一个证人是很难顺利脱身的,倘若我是她的同伙,我们为什么不找碧藕来脱罪呢?这不是一个现成的好羔羊吗?她千方百计挑中我,三爷,您是姨奶奶的枕边人,她这样的聪慧明达,我又如何解释?我若真的解释清楚了,那才真的是有点什么问题了。”半见遂一股脑回了个干净,正色瞧着三爷,生怕他错过自己眸子里的真诚。
显然三爷是被说中了,他想了想又道:“那她可与你说了什么话?”
半见能看得出三爷脸上的困惑,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慧娘和自己是认识的。此时半见也明白,慧娘或许需要她编一个完美的瞎话,既要合情合理,又要能把自己摘出来,更要紧的是,她得把慧娘圆不了的谎圆上。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儿,她慧姨娘抛家出走,让她拿什么替她圆谎,她可没有那个本事。想到这里,半见心里升腾出一股子怨气,去他妈的,实话是说就完了,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得了,便道:“慧姨娘请我喝茶,嗯!讲了一个故事给我听。”
“什么故事?”
“大约是一个女子倾心于一名男子,然后两个人许下终生,后来可能是那男子负了她了,我当时也不很理解,也没仔细怎么听。”
半见盯着三爷的脸上隐隐有了一丝慌张,开始佩服起慧娘来了,她这个故事说给一千个男人,能生出一千个版本来,想来三爷心里,慧娘故事里的男子便是他自己。
此时,半见突然想起慧娘说的那句话,是不是你和元律?也许慧娘并不是在说她和律少爷,她是想说天底下的爱情故事,都不过是一个套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