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德突然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驾。”马鞭啪啪作响,半见遂抱紧谢元德的腰身,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往那男人身上一趴,两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腰带,这时候若是甩下去,她死定了。一咬牙一闭眼,也恨自己问啥说啥呗!跟他叫什么劲呢!
马蹄哒哒哒跑出老远,半见眼也不敢睁开,只感觉雪片不时打在脸上,隐隐有些疼。本来还想着改日再与谢元德纠缠,看来是不行了,今日若是不给他个交代,恐怕是活不了。
马儿出城,又在官道上一路狂奔,跑得半见屁股发麻,人几乎不沾马身,渐渐也适应了睁开眼睛。
谢元德不像是有什么目的,到更像是发泄,遂越跑越远,跑得连城门都见不着了,只余下白雪和雪下僵硬的群山。
“要不咱俩谈谈吧!我知道错了。”半见遂大声吼道,再跑下去晚上也回不去,总要有人稳定局面。
谢元德又是一声驾,马鞭抽下去卷起呼呼的风声,□□的马儿更加飞奔起来,半见感觉好似有人在后面拽着自己屁股,她被上下弹起,只能更加死命的抱着谢元德的腰身,腰带掐的她手指生疼。
“跑哪去能解决问题吗?你听听我狡辩呗!”半见遂吼道,紧闭着双眼,自己好似一面旗帜,被甩在后面。
“三皇子得了颠症也是皇子,有他就比没有更好,况且,我确实是骗您了,可谢家很快就要有别的机会了!救命啊谢元德,你个狗杂碎,你杀千刀的,你个臭婊子,你,你停下……”
半见咒骂着吼出声来,突然谢元德拽住她的胳膊,脚下使力从马背上跳起,高速飞奔的马儿继续向前,应该是头朝下翻了个个儿,两个人稳稳的落在地上。
“谢元德,我□□X的,你玩命玩到老娘头上了,你……”半见吓得不行,落在了地上仍旧紧闭着双眸,口出恶言,被谢元德回首一个耳光,很轻,动作也不大,却疼的她一趔趄,摔在地上。
小丫头这才睁开眼,有些不适应的晃了晃脑袋,伸手摸了摸脸颊,嘴角血流了出来。其实德少爷没多大的动作,她脸上的受力面也不大,只火辣辣的疼,好似那一块皮肉被掀了开来。
“女婢不该口出恶言。”半见赶忙跪倒道。
“你还知道你说话不过脑子。”谢元德恶狠狠的道:“到底那药是什么?你给三皇子吃了什么他居然发了颠症。”
“那是烂橘子提取的药液,三皇子的颠症与我无关,应该是他天生的,想来是发烧诱发了颠症。”
“烂橘子?你敢给皇子吃烂橘子做的药?”
“奴婢不敢欺瞒德少爷,确实是烂橘子做的。”半见话还没说完,谢元德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把她提了起来。
“你诓我让母亲带你入宫,居然用烂橘子做药给皇子吃,若是被陛下查出来,母亲如何脱得了干系?”谢元德问道:“你胆子太大了。”
“不是,不是不……”半见被掐的说不出话来,手炮脚蹬的一顿挣扎,越挣扎越被掐得更紧,只感觉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谢元德一松手,她便摔了下来,只见谢元德手托着下巴。
半见赶忙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谢元德的大腿道:“德少爷,德少爷,息怒呀!息怒,那药好使,你不是看见了吗?三皇子都没事儿了,我是诓了您的,但我是那能诓得了您的吗?您不也是知道我若是没有把握从不冒险,才想赌一赌万一胜算了呢?若不是您的谋划,半见再算也是骗不了您的呀!”
小丫头一顿马屁加诛心,真真假假一通辩白,感觉怀里的大腿渐渐不那么难以抱住了又道:“这件事也许不如您原本料想的有那么大胜算,好歹还是小胜一步,小胜一步也是胜啊大少爷。”
终于谢元德站在原地,不再要踢她了,半见轻轻的抬起头,见他低头瞪着自己,突然抬起右脚,一脚照着半见的面门招呼过来。
小丫头再躲已经没有机会了,遂闭紧了眼睛,心说:“哥儿,我回不去,在这跟您别了。”
马儿踢踢踏踏悠的马蹄声,是那战马又悠闲的跑了回来。半见睁开眼,见谢元德已经上了马去,他没踢自己,小丫头遂放下心来乐了,赶忙起身跑过去。
谢元德揽过缰绳崔马向前两步,半见气喘吁吁的刚想上马,只听他道:“这里回去大约十里路,城门戌时关闭,你抓点紧吧!”
“哎哎哎!”半见高喊着跟在身后,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谢元德便策马而去,扔下她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