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黄衣的姑娘眉头微蹙,遂一闭眼,她不是没后悔过,但她也并不知道英七小姐竟这般厉害。
好不容易托生的好皮囊就要毁了之时,谢元英一个甩手,还没等那马鞭收回,一只剑鞘正好拦住七小姐的鞭梢。
谢元英一扭头,见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胯下一匹枣红色战马,眸光如炬:“停下,停下楚楚,你们俩赶紧回去,我去救他。”说罢,遂催马向前,一骑绝尘。
“我说没说过不会饶了你?啊?你敢欺负我弟弟。”
谢元英早就急眼了,只不过骑在马上,稍有不甚就会摔下马去,她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跟在那骑枣红色战马的人身后,见他救下了谢元律。两个急眼的女人遂一前一后,掉头又往回跑。
“谁先到算谁赢。”黄衣女子道。
“好,输了的任由处置。”
没了谢元律在旁边掣肘,谢元英还能放过她了。英姑娘一边跑,一边挥舞马鞭抽黄衣女子的马屁股。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抽得两匹马离弦的箭一样齐头并进。
待堪堪跑进马场之中,谢元英只稍早了一个马头,正好马儿伸头向前,黄衣女子的马刚好直起身子,遂两人谁也不服,于是没几下就打了起来。
谢元英从马上跳起,一鞭子将黄衣女子扫落马下,薅着头发按在地上,到底还是收了力道,没让她直接摔死。
黄衣女子被谢元英按在地上拖了老远,珠钗发簪散落一地,头发被扯得零乱了,她却仍不罢休,两只手不停的朝着谢元英的脸上招呼着,且叫嚣着让她好看。
“你有本事松手,我刚才没弄好,咱俩再来一次。”黄衣女子脸贴着地面,双手扒着元英小姐的护腕,想抬头肯定是不行的。
“我没空跟你左一次又一次的,你敢欺负我弟弟一次就够了。”谢元英说罢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随手一扬,扬得那黄衣女子满脸,呛的她满嘴的沙子,不住的咳嗽起来。
“谢元英你给我松手来,你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是谁能怎么地?你成牛了,你是谁来?你看我给你打服不?”谢元英豪不手软,扯着那黄衣女子的头发把她按得更低了,整个脸都埋在沙子里面。
“谢元英你……”黄衣女子突然奋力的挣扎开了,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七小姐又抓起一把沙子甩在她的脸上。
“你什么你你,你可给我闭嘴吧你!”
“住手,住手,别打啦!”此时一名男子御马跑到近前,高喊着道:“姑娘,住手……莫要伤了舍妹。”
“她差点伤了我弟弟,还不歹毒。”七小姐怒道,一整天不能痛快的压抑,这一刻都倾泻在□□的姑娘身上。
此时刚刚枣红色战马的男子跑马来到近前,跳下战马,单膝点地对着趴在地上,满头是灰的黄衣女子道:“见过安宁公主殿下。”又朝着旁边拉着谢元英的男子施礼到:“见过太子殿下。”
“公,公主?”谢元英愣在当场,手里的头发薅得紧紧的,也忘了要松开,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打得满脸是土,头发零乱的女子。“你是公主?”
此时太子总算是能好好说句话了,一脸干笑的道:“平身平身。”
英七小姐至此方想起放开手来,跪地磕头,太子便赶忙去扶起她,全好似没见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妹妹,关切的道:“姑娘好身手,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你……姑娘,你,你服不服。”报春跪在谢家宗祠的边上,双手举过头顶,哭得抽抽搭搭的,人也像是卡住了一样抖,一句整话也说不利索,断断续续的问道。
七小姐谢元英耿直着脖颈,瞪着左侧正襟危坐的哥哥,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服。”
半见刚刚步入堂外的院内,正巧堂上便是这般场景,遂好似一滩悄无声息的烂泥,堆跪在当中,身边是廷仗用的长凳,上面似乎趴着一人,但她也不敢抬头去看了,只能额头点着地面,躬身不语。
板子挥舞带起阵阵风声,半见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紧,啪的一声响。
“嗯!”那长凳上的人一声闷哼,挨打的人必是白术。她没有拦住英七小姐,让姑娘这样胡来,自然是要受罚的。
“继续。”德大少爷稳稳的开口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