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半见才惊觉,不好,原来是这样的。
法师突然好似被雷击中了,整个人抖成了一根彩带,五个人一齐吼叫着更剧烈摇晃开来,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来回晃动,好似避雷针。
突然她一个转身,长剑火光骤起,唰的一声直直的指向了半见这边道:“煞星就在此处,身上定有印记。”
众人齐刷刷的转向自己,半见见院中的姐姐们具都一脸的惊讶!那个叫紫檀的双手捂着嘴巴。不用看,半见也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是有印记的,否则刚刚那一巴掌不是白打了。
“法师或者再问问呢?这孩子来我府中多年,应该不会的!”半见并没有想到郡主会这样说,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呐!郡主竟然会维护她。
谢元律搂着半见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一把把她拦在了身后。
此时三奶奶踉踉跄跄的冲出堂屋大门,她头发蓬乱的,定是又撒泼了,吼道:“来人,把这贱婢抓起来,任由法师处置。”
院外家丁婆子一拥而上,谢元律遂护着半见退到了墙根下面:“大伯母,三伯母,一定是弄错了,半见怎么可能呢?她之前甚至从来不曾来过四哥的院子,半见五岁上就来咱们府里了,是不是妖孽,还需要别人来说?”
“元律,三伯母带你不薄吧!你看看你四哥病得,她不是妖孽,她不是妖孽为何之前府上一切太平,偏是去年你们回来以后,家里就多生变故了?”
“是呀!仁少爷也是这一年,身子越来越不好了的。”紫檀跟着说道。
“三伯母,今日若不是四哥哥病重,我与半见定不会来这院子里,她若真是个妖孽,也该先来害我,我每日与她在一处,想害随时害得,何须这样麻烦,这一切定是个误会,况且太医治病才是正理,何来听信这道士的鬼话?”
“元律莫要胡言。”郡主赶忙制止谢元律道:“三弟妹莫要着急,我也觉得不会是半见。”
“大嫂你这是偏心,难不成我的儿子还不如一个下人的贱命了?便是她一个婢女,死了也就死了,这府中打死的,药死的,落了胎病死的,何止一个?杀她若能救仁哥儿,我也愿意一试。何况法师都说了,她就是妖孽,你看她脸上的印记,难道那还能有假吗?”
半见遂想起自己脸上的印记来,它既然能显现出来,那……
果然不能挑战别人赚钱的把式,这是前前后后的路都想通了呀!要说小鸡不撒尿,你是各有各的道啊!
“哎!半见脸上的印子好像浅了。”此时半见才发现值少爷竟也还在,他站在谢元律的前面,用身体挡住涌进来的几个家丁。
周围的人细碎的议论声四起,如果此时自己被处置了,反而是破了那法师的奸计了,但如果不处置,脸上的印记没了,便是误了最后的时机,正中法师的圈套。
“她乃一介妖孽,真神显出印记,她自然是要施法去除的。你们再不动手,真神怕是要生气了。”法师正色道。
“动手。”三奶奶突然咆哮了,一众仆妇家丁上来抓人。便是两个少爷如何推挡也架不住这一群人。半见在谢元律身后被挤得不得不趴在墙上。她扒拉着少爷想喊出声音来,却如何也不得法,就听院中有人吼道:“都住手。”二爷大喝一声。
“三弟妹不要太着急了。你……”
还没等二爷把话说完,三奶奶突然像是炸了毛的母鸡叫道:“谢开冒,你是死人呐?儿子要死啦!你干嘛呢?”
三爷当然在,他在里屋里握着仁少爷的手,泪流满面。他不傻,知道法师是救不了自己儿子的,他不过是不死心用那最后的办法罢了。母子二人相顾无言,老姨娘最懂儿子的心思,半见终于得以缓上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谢元律的胳膊。
“等等,哥儿。”
谢元律转回头来,两眼已是血红,好似上阵搏杀了一般,到把半见逗笑了:“没关系的哥儿,我有话要说。”遂又高声喝道:“二爷,郡主,半见有话要说。”
此时院中的一众人方才让开,半见走到院中,跪倒磕头道:“二爷,郡主,半见有办法,能救仁少爷。”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法师似乎是明白她和半见之间这种对立的关系,遂高声喝道:“再不除此妖孽,误了吉时,那妖孽若是跑了,少……”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我死了,仁少爷却并没有好转,法师要如何解释问题出在哪里?”说完此话,半见便扭头看那张牙舞爪的法师,双手抱拳做起誓状又道:“我若救不了仁少爷,便先他而去以慰亡灵,若不信我,那也请二爷和郡主一定要让法师留下,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