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下车,庄臻美打算从地上捡一些比较漂亮的叶子,带回家做标本。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纪念。
不一会儿功夫,庄臻美就把自己的太阳帽都装满了。看着帽子里,绿的,黄的,红的树叶子,她笑得异常灿烂。
“救命!救命啊!”
就在这时候,林子深处窜出一个老妇人。她怀里搂着什么东西,双手满是黄色的泥巴。脸上的神情十分慌张和惊恐。
庄臻美条件反射般的把帽子放进车里,快步朝老妇人走去。“大娘,怎么了?!”
这时才能看清老妇人手里抱着的东西。她上身只穿了件秋衣,外套正裹着怀里的东西。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恳求道:“姑娘!这个婴儿快不行了!求你赶紧把她送去医院吧!”
老妇人看见他们两人有台车停在附近,所以才朝他们走来求救。
顾世焱也围拢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庄臻美从老妇人手里接过奄奄一息的婴儿。薄外套包裹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她的嘴唇青紫,眼睛紧紧的闭着,浑身都沾满了湿湿的黄色泥巴。肚脐眼上的脐带还带着血渍。冻得发红的鼻翼轻轻地扇动着,细嫩的胸膛在剧烈起伏,这是唯一能判断她还有一丝生气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大娘,你赶紧上车!我们一起送她去医院!”容不得多想,庄臻美赶紧抱着孩子往车的方向跑去。
老妇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跟他们上了车。
去往医院的路上,庄臻美稍微为孩子诊断了一下。
“这孩子怎么像是从泥巴里面挖出来的?”她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掉婴儿头发上的血渍和泥巴。
顾世焱听后大吃一惊:“什么?!从泥巴里面挖出来的?!”
坐在后排的老妇人舒了口气,满脸的无可奈何:“我刚刚到山上去挖野菜,无意中听见好像有婴儿的哭声。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可是这孩子的声音很有规律,隔几秒钟就会哭一下,我这才意识到在附近真的有一个孩子。于是我开始四处寻找,最终在一个杂草堆附近,发现婴儿的哭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当我扒开草堆时,惊讶的发现孩子被埋在了地里!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活活的埋了!真是造孽呀!”
老妇人的这番话,让本来还将信将疑的顾世焱彻底震惊到了!
“活埋婴儿?!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他不由得加大了马力,希望快点把孩子送到医院抢救。也希望这个命大的小孩,能够挺过这一关。
“孩子现在出现了明显的低温症,不仅如此,她还有些呼吸窘迫。要尽快送去医院抢救!看她脐带上的血都未干,肯定出生才几个小时!刚刚又被埋在了地里,真害怕脐带有致命菌会感染!”庄臻美把汽车的暖气打开到最高,将孩子尽量往自己怀里靠。希望她的体温能够慢慢回升。
“我也希望这可怜的孩子能够救活。”老妇人满脸愁容,她是一个面慈心善的普通农妇。
就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想竭尽全力去救这个孩子。不知道将她埋葬的人,会是一个怎样铁石心肠的人?
“应该报警!这是故意谋杀!”顾世焱义愤难平。
庄臻美这才回过神,附和道:“对!一定要报警!这是一起恶性的刑事案件!孩子得救,凶手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庄臻美拨通了报警电话,她通知当地警察到医院来调查这件事。也是为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才执意要老妇人跟他们一同前往医院。因为这是唯一的目击者,也便是唯一的线索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医院,顾世焱主动为孩子交了治疗费用。他们守在抢救室外,等待警察的到来。
“大娘,你是那附近的村民吗?”庄臻美没打算闲着,她想在警方到来之前多了解一些内情。
“是的。我家就住在山对面的那个小村庄里。”大娘把自己的外套穿上,医院里有些凉飕飕的。
庄臻美给大娘递去食物和水:“你先吃点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多告诉我一些,我是刑警队里的法医,说不定你能帮助警察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
大娘经过这番折腾确实也累得够呛,她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大口水。吃了两口蛋糕才回答道:“这孩子应该不是我们村里的,最近没有见谁怀孕。我们村总共才几十户人家,谁家的女人怀孕了,大家不可能不知道。我猜测是谁故意把孩子埋到这边来的,要么是拐卖孩子的,要么是孩子的亲生父母或者是家人。”
听她这样说也就是毫无头绪了。既然孩子的出处没有办法问到,那也只能等到警方来深入调查了。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或者家人活埋的,他们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为人父母不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怎么配做父母?!”顾世焱一谈到这个话题就非常激动。因为,他也曾经是一对不负责的父母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