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了。

身上是可以外穿的家居服, 上身白色柔软长T恤, 很宽松的版型, 下身是修身九分裤，T恤部分塞进裤子里，掐出纤瘦的腰肢。

头发比之前更长了些，已经垂到腰部以下。

程音出了宿舍楼就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还是下午见到他时的黑衣黑裤，站在某盏路灯下，周身浸在暖色光晕里。

好像自从知道她有夜盲症, 他每次晚上来找她，都站在最明亮的一处。

程音脚下更轻快了些, 几步走到他近前。

“你来了。”

傅景泽庆幸她没有说“你怎么又来了”。

就因为她一通干巴巴的电话, 他就被勾来了。

在她挂了电话后，控制不住就叫助理改道，本来只是想看她宿舍方向一眼就走, 可是他喝酒了，很多行为根本不受控制。

眼前一张小脸不施粉黛, 落在他眼里依旧俏生生, 而且许是彻底脱离他过得更自在, 一双大眼睛转动间，比以往更生动两分。

傅景泽视线落在上面几秒，几秒后转开，可有可无淡淡嗯了声。

手习惯性去摸烟, 可刚刚有动作，余光里程音忽然往他凑过来，他一顿，视线下意识重新落过去。

程音上半身往前，停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轻轻嗅了嗅。

“喝酒了？”

因着距离的贴近，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在他鼻息，若有似无，却让他身体有些发僵。

傅景泽垂眸望着这张就在自己脖颈处三公分的小脸，喉结微滚，“……嗯。”

程音好像没有察觉他的僵硬，表情无异，还在离他很近的位置没退开，仰着小脸望着他，声音也一如既往，温温柔柔清清润润的。

“喝了很多吗？”

“……还可以。”

程音想了想，说：“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蜂蜜水。”

说完，她要转身上楼。

下一秒，手却被傅景泽拉住。

“不用。”

手被他的大手覆上的瞬间，程音心尖微微一跳。

这次没再往外挣。

她眼睫微微颤着，轻轻“哦”了声。

她没挣，傅景泽也就贪恋地握着没松，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解释这种行为。

握着的动作略显生硬。

程音不自觉轻咬下唇，也不说话。

两人之间再次安静。

过了一会儿，傅景泽手上轻轻摩挲了下，忽然低声问：“怎么还是这么凉？”

认识她的时候是初春，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她的小手还是那种微凉的触感。

伴着这一句，他握着她凉凉的小手往上，贴上自己的面颊。

脸颊温热，将她的白嫩掌心贴上，为她暖了暖。

程音心尖微微颤着，感觉他肌肤的温热感好像透过掌心，传到了她心里。

傅景泽用脸颊帮她暖了一会儿，又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薄唇上，亲了亲她的手背，似是在用温温的唇为她传递温度。

傅景泽想他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在明知道她有多讨厌他的情况下，还控制不住地亲她。

想到那个雨夜里她的那些泪，她拒绝他说的那句话，像是要惩罚她一样，他将唇边她的指尖放入自己口中，轻轻咬了一下。

她微微瑟缩了下。

傅景泽低低地笑，抬眼，里面有微醺的醉意。

她指尖瑟缩过后，也没将手抽回，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也不说话，任他继续牵着，摆弄。

傅景泽盯着望了几秒，眸色忽地变深。

她的指尖还在他口中，鬼使神差地，他嘴唇微动了动，收了牙齿，改为将她的指尖轻轻含住。

她指尖再次缩了下，但仍没有往外挣。

属于他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