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抱着长剑,闭上眼假寐。
眼皮刚一搭上,东方笙就忽然跳了起来,持剑摆出了防御架势。
无声的恐惧攥住了她的身心,黄豆大的冷汗在脸上颗颗滑落。
酒馆呢?
歌声呢?
僧人呢?
我是不是失心疯,竟然在这么诡异的地方睡着了。
东方笙颤抖着,抬起手想去抹脸上的汗珠。
然而,
下一刻,
她大脑的血管想时要涨裂开似的,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的凉,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里面是快溢出的恐惧。
自己的手腕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串血红的佛珠。
东方笙像是触了电一般,一通乱抖,将佛珠抖在地上,背靠着青石,大口喘息。
身前陡然一暗,
一道月白色的虚影缓缓凝实。
“啊!”
东风笙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往后一个大跳,后脑勺磕在青石上。
石块四处飞溅,脑瓜子也嗡嗡作响。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清澈的熟悉声音传来。
“住持!”东方笙跳过去就抱着法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良久才平息情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法海听完,眉心金光漾起,凝成一只金色竖眼,左右扫描。
熟悉又陌生的扭曲混乱气息。
这里,竟然有那种能迷乱神智的邪物来过。
这个邪物,貌似是有智慧,也不怎么伤害人命。
法海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和这个白衣僧人,还会再次相见。
他拾起佛珠,带着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东方笙,消失在原地,回到了专供来访客人休息的客栈。
百姓大殿堂顶楼房间内。
“果然女人就是祸水,他们接触到血眼佛陀的化身了,被化身缠上的人,都会被关进酒馆唱歌。”舒正面露喜色:
“法海竟然戴上了佛珠,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可以挑选灌体的躯壳了。”
“也许我是真的太过谨慎了,正儿这个接班人选得真不错。”舒才看着满脸亢奋的儿子,满意地想着。
这个孩子在外面都是一脸威严和沉稳。
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喜怒形于色,像是个把父亲当成最信任的人,完全不设心防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种家庭的温馨,让一直忙于勾心斗角的舒才很是沉迷。
只是正儿虽然有手段,但还是不够慎密啊。
他略微梳理了一下,就发现了不少漏洞,拧着眉头说道:
“法海道行高深,这个躯壳不好选啊,正儿你不会打算自己上吧,不行,太不保险了,我们还没炼化第五境修士灌体的经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要为父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