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家里比较困难的同学,受了她们俩不少恩惠,但饶是在小学时代,她们帮助别人时都不是不顾对方颜面的帮忙,而是给予了极大的尊重。
“南媚也是,到底这世界怎么了……”
同学们的眼里慢慢浮现出点点怀念与惋惜。
或许道不清缘由的,才是人生无常的定义。
霍琹夜是快将近正午才赶到葬礼,他瞧着正前方那块方方正正的黑白照,胸腔止不住刺痛一下。
他自小是把禾禾当妹妹看待,如今又失去一个亲人,心里十分沉痛。
“奶奶,节哀。”他走过去握着奶奶的手,倾身说道。
宋奶奶面容疲惫,没有回应什么,只是默声拍了拍他的手背。
“奶奶,如果您愿意,可以到南家住,我会好好照顾您。”
宋奶奶双眸微凝,缓慢开口:“傻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用太担心我,好歹小琴还在我身边呢。”
“……好,要是您有事,尽管通知我。”霍琹夜滚了滚喉咙。
“嗯,等南南回来了,你们再一起来看我。”
霍琹夜沉沉点头。
……
春晚现场
长安把所有的精力灌注于工作上,强迫自己不把思绪分给禾禾一秒钟,害怕一泄气便会丢盔弃甲。
助理听从经纪人的吩咐好好看着长安,担心他会失常得应付不了眼前的节目,可那晚下来,长安在人前的状态依然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就算自己的节目圆满完成后,他坐在台下欣赏其他艺人的节目,脸上的笑意也丝毫没有收敛,拍着手看得比谁都认真。
助理都恍惚错觉,也许今天并不是宋小姐的葬礼,那个噩耗压根没有发生过。
直到整场春晚结束,长安卸完妆离开会堂,在下阶梯时差点一脚踩空,助理慌忙扶住。
长安的掌心冰凉刺骨。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下早已溃不成军。
回去的路上,长安靠着椅背,额头抵上微凉的窗,眼底掠过霓虹灯影。
他将车窗降了一半下来,目光落在飞速往后倒退的人儿身上,大多都是成群结伴的,氤氲上升的雾气里渲染着热闹。
助理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长、长安。”
长安收回视线把车窗按了上去,侧头淡淡开口:“阿北,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助理梁北挠挠脑袋,“很多吧,希望多赚点钱,家人健康……”
梁北一连说了好几个愿望,他说完后下意识问道:“长安,你呢?”
可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长安眸光倏尔变暗,他解开手机屏幕,望着桌面壁纸上那抹倩影回答。
“是什么愿望都不重要了。”
因为不管是什么愿望,都是与禾禾相挂钩的。
而如今,她不在了。
愿望自然也没意义了。
……
之后,长安依旧每天好好生活,提及禾禾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是心里永远充满想念。
其实他没有觉得有多大的痛苦,因为只要穿着禾禾设计的衣服,他就感觉她就在身边。
后来的后来,长安实现梦想退出了娱乐圈,他买了一幢房子,靠着海边的,每天清晨走到阳台上都能看见滚滚的蓝波和听到呼呼的海浪声。
他就一个人住在那所房子里,年复一日。
用那把刻着星星的吉他弹奏一首歌。
——嘘
你听清了么?
是那首《深海独一无二的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