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平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练剑,今日突然就怎么不见人了?” 余长笙望着他空荡荡的房间,心底竟控制不住地有一点小小的落空。
“也罢,等他回来再告诉他吧。”余长笙退出门去,想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叮嘱他面见父皇时要注意礼节。
“公主,任将军来了。”余长笙才刚关上门要离开,宫女便前来通报。
“任知序?”他终于来了?仿佛一如隔世,余长笙有些讶然地顿了顿。
“公主见吗?”宫女又问。
“见。”想也没想,余长笙便轻轻地脱口而出,随后移步向会客厅走去。
刚到殿内没多久,那个熟悉的玉立身影便在宫女的引领下缓缓地走上前来,白衣翩翩,身姿挺拔,只是仔细一看,平日里他腰间挂着的那无声铃铛此刻却怎么好像不见了?空荡荡的,就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微臣拜见公主。”走近了,迎面而来的那道身影便轻轻地躬下身来,向她恭敬行礼。
“将军免礼。”余长笙淡淡地道,“将军坐。”
“谢公主。”任知序挺起身来,便顺着她的意思入座。
“不知任将军此番前来,是为何事?”余长笙看着桌前宫女倒下的清茶热气四溢,直接问道。
“不知公主可还记得,几日前曾给任府送过一封书信?”任知序轻蹙着眉头,也直接地接话道。
“是。”余长笙声冷回答,“看来……将军是已经收到了?”她略带质疑的神色逐渐地凝着他,挑声反问道。
“回公主,已经收到了。”任知序道,声音也低低地沉了一个度。
“那为何我这里却没有收到回信?”余长笙又压了压眉头,继续质疑地看着他,“还有那日原衡郡公府的宴请,将军怎么也没去?”
“是……是臣不好。”面对她的质问,任知序卑躬地低下头来,认罪道:“原衡郡公宴请的那日,恰巧碰上了军中要务,臣是在是抽不开身。至于那封信,臣今日……便是特意为其而来的。”他的态度恭从,说得真实又诚恳。
“嗯?”余长笙不相信地轻哼一声,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说辞。
“公主,不知写信的那人,何在?”任知序缓缓地抬起头来,沉声地向她试探问道。
“他不在。”余长笙道,“你要见他?”她又问。
任知序沉默着,薄薄的嘴唇抿了好久才低低开口,“不,不见。”
“为何?”余长笙问。
但任知序却依旧沉默着,许久后才凝起眉头急切地转移话题道:“不知公主与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可曾胁迫伤害过公主?”
余长笙的心脏一抖,“为何这么说?”
任知序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不安地对她担忧道:“公主实不相瞒,其实此人身份复杂……公主与他一起时还请多多提防,以免遭到暗算。”
“身份复杂?”余长笙轻轻惊呼:“他难道不是一名普通猎户么?此次还说要见我父皇禀报民情,将军何出此言?”
“他要见皇上?”任知序平静沉缓的声音忽然被打破,神色也是掩盖不住的惊讶。
“将军为何……如此惊讶?”察觉他的反应略有夸张,余长笙迟疑地注视着他道。
“没……没什么。”任知序连忙否认,声音有些干冷地掩饰道:“只是……此人向来脾气古怪,性格莫测,直接去面见皇上,怕是不太合适。”
“嗯……他脾气确实有些不好。”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记忆,余长笙也赞同地附和道。
“只是,我既是答应了他的,再食言,总是不好。”她又婉约道。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性命相连,还有相互制约。
“在面见父皇的时候我会旁边规束他,不会让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她又道。
“不,公主,还不够。”任知序沉着神色,忽然郑重地道。
余长笙顿时怔住,难解地看着他。
“公主,不明的来者,总是提防一些较好。”他婉转神秘地道,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余长笙神色疑惑地看着他追问,但对面那人却就沉默地闭上嘴巴,不再透露什么。
看着他略显不对的神色,余长笙心底丝丝地漫上来一种不安的感受。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剑术还如此了得,他可能……真的不是普通人。
那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心中疑虑的种子被埋下,余长笙刚想不死心地再去追问他关于左承安的信息,但一回过神,却看到他已经在桌面放上了一包小小的药粉,缓缓地朝她推过来。
“这是什么?”余长笙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