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铮答应一声,刚要走,又听褚先生在身后说:“练剑时要小心,别伤着。”
关云铮连忙又转回身对褚先生鞠了一躬,然后急匆匆走了。
不知道唠了这么会儿会不会耽搁回去。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快步往人群聚集处走,却发现楚悯已经抱着两柄木剑等在那儿了。
好耶。
关云铮心里美滋滋,上前接过剑,拉着楚悯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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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武器课,其实更接近于武术课,看蒲飞鸢的意思,不仅要教他们剑的使用,更会在拳脚功夫上让他们多加练习。
简单地说就是教打架的。
现代社会学会打架的路子太少,要么就小小年纪不学好,在一次次放学别走中锻炼出来野功夫,要么就花大价钱去上课,最后学出来可能只能唬人,实际打起来没什么用的花架子。
很不幸也很合理的是,关云铮一个不占。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经常幻想自己可以三步上墙,这下好了,穿越过来不仅能学会三步上墙,还能学会御剑飞行。
就是不知道得到这个成果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小悯。”关云铮比划着蒲飞鸢方才演示的几个剑招,凑近了楚悯问道,“仙门大比还有多久来着?”
楚悯想了想:“约莫十多个月。”
十多个月要把术法和武器学到拿得出手的程度,也不知道以她的悟性能不能做到,毕竟她当年花了一年也没学会班里人人都说简单的排列组合。
排列组合,她的一生之敌,愿此世没有数学,阿门。
仙门的老师本来就不主张填鸭式教育,都是把内容讲了一遍又演示一遍后,就让学生们自行领悟,不过倒是会在人群中溜达,随时解答问题。
关云铮还在比划着,蒲飞鸢已经溜达到她旁边了。
“胳膊怎么这么没劲?”蒲飞鸢突然出声,关云铮差点被她吓一哆嗦,手里的木剑一抖,险些戳自己脚上。
蒲飞鸢伸手一接,眉头一皱:“这木剑怎么这么沉?”
关云铮心说刚才可重死我了,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当时去的晚了,但木剑想来是差不多的。”
蒲飞鸢直接从她手里把木剑拿走了:“褚先生怎么可能给你们准备这么沉的剑,按说都是根据体格准备的不同重量的剑,你说你刚才去晚了?”
居然还会根据不同体格准备吗?老师们也太体贴了呜呜。
关云铮一边感慨一边乖乖点头。
蒲飞鸢随手挽了个剑花,把剑背在身后走开了。
好秀。
不过老师你把我剑拿走了我学啥。
关云铮失去可以拿来比划的东西,只好用目光默默追随蒲飞鸢的步伐,发现她又走到远处一个男同窗的身边,说了点什么。
楚悯凑过来,关云铮看了眼:“?你的剑也没了?”
楚悯目光看向远处的蒲飞鸢。
关云铮看过去:哦莫,原来旁边还飘了一把,刚才剑花渐欲迷人眼了,没注意。
等会儿,怎么男同窗的剑也被拿走了?
周围的几个同窗好像也不练了。
关云铮正茫然着,忽然感觉蒲飞鸢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咩啊?
我靠!
关云铮上一秒还在困惑,下一秒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拽了一把,再站定时就看到所有的学生都被聚集到了一起。
你们仙门高手下次拽我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算了,弱者在强者面前连挣扎都是多余,她释怀了。
“拿了轻剑的,自己站出来。”蒲飞鸢环视一圈。
可能是那威压并不针对她,关云铮不觉得有多不自在,反观周围几个男同窗,倒是一下子变得脸色涨红,嘴唇张合几番,还是没说出什么话,走上前去了。
好像明白了。
这些就是刚才取剑队伍最前面那些人吧。合着脸色涨红也不全是因为威压,还有被戳穿的难为情啊。
“女孩不用,”蒲飞鸢又看了眼犹疑不定站出来的几个女学生,继续说道,“褚先生在这批剑上施加了术法,它们会自动衡量每个人的体格,取剑时合适的剑会在你伸手能取到的第一把。”
“你们几个既然拿到了轻剑,说明清楚剑有轻重之别,不仅进行了挑拣,还把别人的剑拿了。”蒲飞鸢话音一落,她腰间的剑忽然动了下。
关云铮离得近看得清楚,差点被这动静吓一跳。刚才是她感觉错了——果然有杀气。
蒲飞鸢收缴了几个男学生手里的轻剑,手一挥,几柄剑分别飞到几个女学生面前。
关云铮其实完全能理解这样的做法,气力这方面,女孩多数时候确实要比男孩欠缺一些,况且她也是蒲飞鸢此举的受益者,但她拿了剑,想了想还是说道:“先生。”
蒲飞鸢看她:“怎么?”
“若有女孩拿得了重剑呢?”关云铮问道。
蒲飞鸢点点头:“我自然知道,只是你们才刚学剑,木剑也只是拿来练习剑招,还是契合自己的体格,轻便些为好,等以后你们把招式练熟,我会为你们找到更合适的剑。”
关云铮眉眼弯弯,拿着剑一揖:“谢先生。”
蒲飞鸢“嗯”一声,挥挥手示意他们散开继续练剑。
楚悯和关云铮一起走回人群边缘,关云铮刚想和楚悯说点小话,就见蒲飞鸢大步朝他走来。
关云铮连忙收起剑打招呼:“先生。”
“你是哪门弟子?”蒲飞鸢开门见山问道。
关云铮眨眨眼,心说这才对嘛,虽然蒲飞鸢是她师父找来的,但电视剧里那种主角单独出场,都能被第一次见面的大佬认出来夸赞的场景,根本就不合理啊。
“学生是归墟苍生道,章先生门下弟子。”哎哟这名号她自己说出来听着还怪牛的。
蒲飞鸢皱眉:“你是章存舒徒弟?”
诶?难道不是有交情而是有仇咩?
“他上哪儿找的,我也想要。”蒲飞鸢语气半是生气半是羡慕地说了句。
关云铮:?
也是体验到主角人见人爱的待遇了?
“你比他会说话多了,他那破嘴。”蒲飞鸢吐槽了一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想起这毕竟是人家徒弟,又临时改口,“我知道你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你问出来总比其他人在心里憋着要好。”
关云铮又眨眨眼,其实她倒是怕自己刚才那句会惹得别人不高兴,毕竟她算是既得利益者,按理来说是该闭嘴的。
“你们既然要做一年同窗,想来各位先生也不主张你们之间起什么冲突,但你也不用忌惮什么,要是还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可以替你们出气的就暂且憋着,等长辈来了再说。”蒲飞鸢这样说道。
关云铮点点头,又说:“我能先憋着,等到自己打得过了,自己出气吗?”
蒲飞鸢笑了:“行啊,到时候你揍完人同我说一声,我替你担着。”
关云铮:还有这种好事?
蒲飞鸢刚准备走,忽然又看向楚悯:“你是天问的吧?”
楚悯点点头,行了个礼。
蒲飞鸢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临走前抬手,轻轻拍了拍楚悯的肩。
关云铮:?啥意思
楚悯倒是没怎么在意,凑过来和关云铮一起比划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