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自六年后的重逢,算上今日,她和卫初也才第二次见面。
怀中美人的脸红透了,裴若初也意识到自己举止太过暧昧,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握着她的手,带她离开。
好在那些贵女此刻也没了见太子的心思,只顾着着急奔逃。
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真正的太子殿下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色氅衣,带着半截狐狸面具与她们擦身而过。
裴若初护着季明瑶去了白马寺后院的禅房。
对藏匿在人群中的慕风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即刻行动。
寺中一片混乱,正是进攻佛塔最好时机。
白马寺后院有四十多间禅房,里面住着远道而来上香拜佛的香客。
寺中还建有皇家别院,专供燕国皇室休息,但旁人不知后山还有座偏僻的慧安堂,里面关的是曾犯了错后被驱逐出宫的太子生母,丽嫔。
裴若初知道白马寺所有的禅房小院,熟悉供奉在寺庙中的每一尊佛像,也知道下山的每一条小路。
今夜的行动,他势在必得。
“你先在这禅房中休息一会,等到锦衣卫疏散了人群,便可下山了。”
但见季明瑶的手受了伤,红肿不堪,不禁蹙了蹙眉,
“怎么伤的这样重,得尽快上药包扎。”
他拿出活血化瘀的药油,将药油抹在她的手背上,“会有点疼,先忍忍。”
几天前季明瑶被季老太公责罚,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我自己来吧!”
她刚要将手缩回,却碰到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别动。”
裴若初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俯身轻轻地吹着红肿的伤处。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肌肤,酥酥麻麻的痒意传来,哪种强烈的熟悉感又来了。
她脑中又浮现了一些画面。
一定不是他。
季明瑶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
突然,他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掌,“上药了需揉一揉才能见效。”
尽管他神色如常,可那耳根处的红晕出卖了他,此刻裴若初心慌的不行,心跳如擂鼓。
季明瑶微不可查地蹙下眉头,“我此前替你掩护,今日你救我,便算是相互抵消。”
“嗯。”
裴若初心想自己少时被他们兄妹相救,那天在清水胡同,季明瑶又替他掩护,算是帮了他两次。
他救下中药的季明瑶,算上今日,他也救了季明瑶两次。
但昨夜季明瑶并未认出他。
便永远也不会知道昨夜他们做的那些亲密之事。
不过这原本是他想要的,不让自己产生无关紧要的情感羁绊。
可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失落。
“好了。”
见季明瑶的脸都红透了,为了避免尴尬,裴若初笑道:“你便在此好好歇息,我出去探探情况。”
季明瑶乖巧点头。
却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心口。
“卫初,你到底是如何得知兄长会在今夜行刺?”
“你到底有何目的?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今日季明瑶既然敢孤身前来白马寺阻止兄长,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兄长被抓住了,她会以性命要挟陆文瑾放兄长远走高飞,故她出门时便藏了匕首。
兄长武艺高强,他到哪里都能自在而活。
陆文瑾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她,那便表明陆文瑾对她还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