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刀正星星眼着，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体格高大的漆黑身影。男人头上戴着有着尖耳的奇怪头罩，身后的披风比夜色还黑，低头注视着她的时候，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

出口则是粗哑的嗓音：“你是谁？”

阿刀眨了一下眼睛，恋恋不舍的目光终于从他身后的车上移开。侧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往正在查看着被她击倒的男人的少年，然后才把视线放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露出了一个无辜又灿烂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头顶悬浮灯的普通人啦。”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的。”

男人只是道：“普通人可没有那样出色的反应能力。”

阿刀还是在笑：“啊啦，天赋上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那边的少年似乎也检查完了，站起身来走斤了几步，却没有走到男人的身边，而是站在阿刀的身后，仿佛不经意间堵住了她的后路。

他说：“那个人还活着。”

男人自然还活着。

阿刀来这个世界前，问罗德岛的干员阿要了一些有着特殊作用的子|弹。在没接到任务之前她不会轻易杀人，再说了她也不是那么喜欢杀人的性格，所以刚刚那一枪，只是麻醉罢了。

“我可是良民，这只是麻醉而已。会让他躺一个晚上，天亮药效就过了。”

“所以你现在能放我走了吗？”阿刀问道，“我应该和你无冤无仇吧。”

她才刚刚来这个世界啊，没这么拉仇恨吧？

然而对面的男人决绝了她的合理请求，理由是她来历陌生，并不安全。他不能放任她在这座城市随意行走。

阿刀：“……所以，你是警察吗？”

男人：“……不是。”

阿刀就很困惑：“那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男人淡淡道：“因为这里是哥谭，而我是蝙蝠侠。”

阿刀稍稍拧起眉，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所以这究竟算是什么解释啊！

“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忙啦，先生！”

红发的少女弯起眼睛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阳光一样的明媚轻快，看不出半点儿的攻击性：“总之，抱歉冒犯啦！”

下一瞬，像是碎玻璃一样的金色光片出现在她的身后，组成了近似于翅膀的轮廓。比起传统意义上的天使，面前的这位小姐更像是某种高科技的产物。

——尤其是在她举起铳的时候。

……

翌日上午，韦恩庄园。

几乎彻夜未眠的布鲁斯.韦恩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慢腾腾地走下楼，转进了餐厅。

贴心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餐。布鲁斯瞥了一眼手边还腾着热气的牛奶，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老实说，他现在更想要的是一杯黑咖啡。

布鲁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昨天夜里他以蝙蝠侠的身份夜巡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天使小姐。

她的身手很好，好到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程度，而且手上拿着的武|器也很奇怪。像是枪，但他确信自己没有看见她换过弹，有点儿魔法侧的味道。

一个谜团一样的人物。

最后她也成功从他手上逃走了，他放在她身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也被她丢了个干净。

布鲁斯唯一感到稍微令人安慰一点的，还是这位小姐攻击时并不怎么用杀招，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坏人。

但在哥谭这座城市，谁知道她会不会第二天就又变成了一个超级罪犯呢？

布鲁斯正思索着，管家阿尔弗雷德走了进来：“老爷，有客人来访。”

他睁开眼睛，看向阿尔弗雷德递给他的监控视频。

视频中，某个非常眼熟的红发少女顶着光环，脱下斗篷之后是休闲装一样的打扮，但看上去有点儿像是某个公司统一安排的制服。

她冲着摄像头笑着挥了挥手，欢快问道：

“哈喽！请问布鲁西宝贝在吗？”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