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魏锦主动亲近自己,有意与自己重修旧好,而他明知萧无凭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强求青年理政。
自己才最是不可理喻。
顾休寄心里有些悔意,看着对侧的青年抿了抿唇,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为难。
“陛下是担心萧无凭会从中阻挠吗?”顾休寄突然道。
魏锦眼睛一亮。
原来顾休寄也知道自己为难吗?
他现在确实斗不过萧无凭啊,虽然他也不想和萧无凭斗。
魏锦有些激动的抓住顾休寄放在小几上的手,“哥哥知道!”
听见哥哥二字,顾休寄滑了滑喉,微微点头,“臣虽明面是萧党之人,但……”
顾休寄心间泛着酸意:“臣一直希望陛下能早日悔改。”
顾休寄抬颌,看着青年天子灵动的双眸,“若陛下愿意,臣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午后的气温有些燥意,魏锦进门的时候,并未关上玉清宫的门窗,此刻一阵清风吹进殿内,本就随着魏锦走了半个小时路的顾休寄有些遭不住,掩面轻轻咳了两声。
青年单薄的身子轻颤两下,看的魏锦心都碎了,怎么再说出让顾休寄帮自己对付萧无凭的话。
他把自己想说的又咽了下去。
“哥哥,朕先去关上门窗,”魏锦见他咳嗽,松开青年的手,连忙起身将玉清宫的门窗都关紧了。
一盏茶的功夫,魏锦回到顾休寄身边,看着脸色因为咳嗽有些微红的顾休寄,上前帮他顺了顺气。
魏锦心里嘀咕。
顾休寄这副样子,怕不是生了什么慢性病?
如此,自己万不能让他费心,明日卫长枫就回来了,自己可以想办法和卫长枫商量对付萧无凭的事儿。
“哥哥,朕落水后做了个梦。”魏锦舔了舔唇珠,看着顾休寄,坐在他身侧的蒲团上,认真道:“哥哥想听听吗?”
顾休寄胸腔一阵阵痒意,说不上话,便点了点头。
魏锦试探道:“朕做了个关于大殷未来的梦,在那个梦里,朕就是一个傀儡,但是尽管如此,大殷还在想你和萧无凭这样的能臣管理下,百姓安居乐业……”
“咳……”顾休寄闻言,咳的更剧烈了些,掌倏地抓住了魏锦的放在他身上的手腕。
顾休寄虽然病弱,但是力气却不小。
魏锦突然被他攥着手腕,便使不上力气,看着双眸因为情绪激动微红的顾休寄,急切道:“哥哥,你怎么了?”
顾休寄松开魏锦的手腕,撑着小几,咬牙摇了摇头。
他怎么不明白魏锦的心思,他们年少时期同窗伴读,魏锦与他彼时难分你我,心思自然想通。
他又怎会甘心做一个傀儡?
如今萧无凭手握大权,太后又宠信宦官,远在南城顺天府。这京师中,唯有自己能帮上他忙。而现在他这副身子,如此不堪。
“都是臣……咳咳……”
顾休寄蹙眉,脖颈间的青筋虬结。
魏锦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什么都不敢说了,搀扶着顾休寄的手臂,“哥哥,朕扶你去内殿休息一下。”
早知顾休寄的情绪这么容易激动,自己就不与他说这么多,刺激他了,若是顾休寄现在被他气出来一起好歹,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顾休寄这次倒是没有推辞,任由魏锦扶着进了内殿。
将顾休寄扶着坐在榻上,魏锦便想赶紧出门去找太医,“哥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人请太医去……”
魏锦话还没说完,顾休寄就抓住了他的手。
顾休寄春日可咳喘容易发作,身子弱些,所以在秋日冬日里会更注重锻炼,身子虽然看着单薄,但其实力气不小,他抓着魏锦的手,想示意他自己无碍。
“没事。”顾休寄摇摇头。
魏锦蹙眉,紧紧抿着唇。
顾休寄嘴硬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
他另一只手抓着顾休寄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你都这般了?怎么会没事,朕去去就回。”
魏锦强掰开顾休寄的手,着急的转头就走,结果还没踏出两步,就被身后一股猛力拽了回去,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顾休寄跌去。
“唔……”
两人撞了个满怀,一下子滚到了魏锦的榻上,床榻四周围着的纱幔被魏锦本能一拽,散开下来,将两人围在了床中间。
魏锦趴在顾休寄身侧,一只胳膊搭在男人腰间,隔着衣物能清晰感觉到顾休寄单薄的腰上是有一层薄肌。
顾休寄缓了少顷,强压胸腔间的痒意。
“臣真的无碍。”
魏锦顺着顾休寄的腰线往上移了下,抿了抿唇:“……行吧。”
顾休寄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单薄’
是他把顾休寄想象的太脆皮了。
顾休寄有肌肉。
魏锦起身,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顾休寄。
紧接,男人微红的双眸带着些羞意撞进他的视野,明明暗暗的光线透过床幔,像一层薄薄的轻纱铺在顾休寄脸上,可见男人白皙的颈间凸起的咽喉快速滚了滚,幽幽唤他:“陛下。”
魏锦见两人这么不合规矩的躺着,猛地一起,结果腰间一闪,酸疼感攀着尾椎直上。
幸好,下一刻顾休寄就稳稳拦住他的腰,两人又滚在一起。
只不过这次是魏锦在下。
腰间一酸疼的魏锦差点喊出来,但还是忍住,只轻声喘了声:“疼……”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哥哥竟然有肌肉!(朕才是最弱鸡的那个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