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有新生的叶子,有充满生机的花朵,所以菜菜子和美美子给它们取名为花、夏、叶,我们想要留住这份美好,然后和硝子大人一起见证。”
“硝子大人不喜欢吗?”菜菜子和美美子嬉笑着倒入我的怀内,她们撒着娇,举手投足之间是显而易见的亲昵,“硝子大人~”
“我很喜欢。”我轻笑着揉了揉她们肉肉的脸蛋,这段时间的精心喂养让这两个瘦弱的孩子慢慢长了许多肉,被爱意灌溉的孩子渐渐消去了以往的阴影,开始变得像普通孩子一样会撒娇、会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在被好好爱着啊。
“喜欢高专吗?”
“喜欢——”菜菜子和美美子齐声应道,“不管是高专,还是高专的大家,菜菜子和美美子都超级喜欢——”
“喜欢、硝子。”叶子的声音混在其中,弱弱小小地叫人听不真切,从窗户跳进宿舍的丘比安静坐在窗台上看着这一幕,它歪了歪脑袋,见我望过去,这才慢悠悠晃着尾巴来到我身边。
丘比看了眼我怀中的咒骸玩偶,红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那双纽扣眼,良久,丘比移开了眼,【这是什么?】
【是咒骸。】
咒骸……
丘比感受着叶子体内隐藏的某种能量,它轻巧地踩着咒骸跳上我的脑袋,嘴角是熟悉的微笑弧度,丘比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视着下方的生物,它什么都没有说。
吃完饭,洗漱干净的女孩们早早钻进了我的被窝。自从最开始陪着菜菜子和美美子入睡之后,这两个小孩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每每到了入睡的时候都会拿着自己的小枕头小心翼翼站在我门外,被那样期待的眼神盯着,我无法硬下心拒绝。久而久之,我便任由她们留在我这里了。
一开始,菜菜子和美美子还在床上友好地说着悄悄话,没一会儿,也不知是哪里说错了,两个人拿着枕头就开始玩闹般地对打起来。清脆的笑声回响在宿舍,夹杂着枕头打人的声音,我在洗漱间都可以听到她们传来的笑声。不一会儿,像是意识到自己这样会打扰到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眼里浸染着浅淡的笑意,我轻轻扯下衣领,手指摩挲着那道黑色的竖线,看着镜子里戴着黑色耳钉的自己,我弯了弯嘴角。
“硝子大人~”我出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菜菜子和美美子乖乖巧巧坐在床上,她们拿着彩绘故事书,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今天要讲什么故事呀?”
我翻阅着彩绘故事书,指尖划过光洁的页面,而后停留在一张蓝色的伞的图案上,“今天来讲《蓝色的伞》。”
“后街有家小小的伞店,伞店老板是个很勤劳的人……”*
冷淡的嗓音听在菜菜子和美美子耳内总是带着一抹挥之不散的温柔,她们闭上眼沉浸在硝子大人讲述的故事之中,仿佛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主人公,且随着故事的开展而体验了各种悲欢离合。
咒骸玩偶静静待在床头,它们彼此依偎,乖巧听着我讲的故事。唯有叶子稍作不安分,它顺从着自己的心意,慢吞吞靠上我的枕头边边,纽扣眼睛一大一小,映着暖黄的灯光。
叶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它只是遵从保护硝子的指令。发现专注讲故事的主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叶子悄悄伸出了一只爪子。下一秒,它瞥见主人翻页时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叶子低头盯了眼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它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叶子彻底安静了,它仰头呆呆看着自己的主人不说话。
“硝子大人,后来呢?”菜菜子和美美子想要知道结局,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入睡,她们迷迷糊糊地问着我,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裙摆,又像是不满足一样,菜菜子和美美子团吧团吧离我更近了些。
“后来啊,悔悟的伞店老板找回了自己初心,再次像过去一样认真修理着每一把伞,伞店也恢复了往日的和谐与生机。”*
话音落下,两个小孩已经彻底没声了,我看过去,得到结局的孩子们像是松了口气般昏睡过去。菜菜子和美美子将脸埋入我的怀内,小小的手还紧紧抱着我,脸上泛着酣睡的红晕。
轻轻扯了扯被子盖好,我将那本彩绘故事书放到床头,然后将灯熄暗。
【晚安,硝子。】昏暗的光影下,丘比的身躯仿若被放大了数倍,整只笼罩住了房间。
【晚安,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