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里来的小鬼？！”忙完任务回到高专后的五条悟看到了紧紧靠着硝子和杰的两个女孩，他不满地盯着那两个小鬼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不出三秒，眼眶开始慢慢泛红，五条悟用手指着那两个小鬼头，面上露出一副被背叛的表情，“硝子，杰，你们居然背着我有了新欢吗？当初明明说好要做彼此唯一的小天使，现在呢……”

说着，五条悟还做作地抽出一张餐巾纸，夸张地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

“悟，别太幼稚了。”夏油杰望着两个受了惊吓的小朋友，头疼地看着五条悟，真是、完全不想承认这家伙是自己的朋友呢，“这两个孩子是菜菜子和美美子。”

关于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来历，夏油杰和夜蛾正道简单修饰了下，对外一致口径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执行任务时碰到的野生咒术师，因其潜力与凄惨遭遇生了怜悯之心，遂将其带入高专。

“哈？你们是把老子当傻子吗？”五条悟听到了这个“对外一致口径”，冷笑一声，他双手抱胸，高昂着脑袋，白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高专什么招过这么小的咒术师了，这怕不是连牙都没有长齐，出任务只有给咒灵送菜的份吧。”

好、好过分，菜菜子和美美子听清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她们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墨镜男，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衣角。这几天的关心与宠爱让菜菜子和美美子勇气大增，起码她们敢对自己不喜欢的食物说“不”了。听到这话，菜菜子和美美子努力仰着脑袋和奇怪的墨镜男对视，“菜菜子和美美子才不是送菜的咒术师！菜菜子和美美子以后会变成超级厉害的咒术师，就像硝子大人和夏油大人一样！！”

“是吗？”五条悟恶劣地弯下腰与她们对视，骤近的距离令菜菜子和美美子丧失了些安全感，她们下意识藏在我身后，只敢小心翼翼地从我腿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见对方不信，菜菜子和美美子提高音量，“当然，到时候菜菜子和美美子一定会让你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

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听到这么小的对手叫嚣着要打败自己，他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五条悟长腿一跨，将这两个善于躲藏的小土拨鼠们提溜出来，他微低着头，松垮的墨镜摇摇欲坠，而后顺着鼻梁滑下一截，却又在即将掉落之时停住了下滑的动作。

最终，那双苍天之瞳倒映出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身影。

好、好可怕。菜菜子和美美子在五条悟的目光下瑟瑟发抖，蓝色的眼瞳好似没有丝毫情感，被盯住的那一瞬间菜菜子和美美子只觉得自己被残忍冷酷的大型狩猎者锁定了，无法逃离，甚至无法升起丝毫反抗的心思。

太弱了，五条悟看着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两姐妹，原本升起的逗弄心思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随意将她们重新放在地上，奇怪的无聊感与空洞感在心底不断蔓延。他看着上前安慰的杰和硝子，突然的，五条悟感觉他们之间存在一道断裂的沟壑。

为什么会这么想，五条悟不明白，他们三个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老子可还什么都没做啊，这么弱还敢说大话。”高专时期的五条悟从来都不是什么会替别人着想考虑的人，他向来我行我素，自由自在，更别提现在的他成了名副其实的最强。五条悟站得太高，从不曾俯视人间，而现在，他几乎与神明比肩。

菜菜子和美美子将头埋入我的怀中，她们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我摸着她们毛茸茸的脑袋，而后抬眸望向五条悟，刚才那一刻，五条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太好。

“任务有状况？还是高层出问题了？”除了这些，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让五条不开心，难不成是没有买到想吃的限量甜品吗？

“那种任务，我抬手就能解决。”现在还有能够难到五条悟的东西吗？连特级咒灵都不是他的对手。五条悟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他靠着后桌，长腿放在桌子上交叠着，整个人散发着冷淡的气息。

我和夏油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五条悟，不免有些担心。

“发生什么事了吗，悟？”五条悟抬眼望去，夏油杰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五条悟撇了撇嘴，他拖长尾音，语调懒散，“老子能有什么事？倒是杰和硝子有事瞒着我吧。”

五条悟的语气太过随意，他好似没兴趣知道答案，只是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墨镜。

我沉默着，夏油杰也没有说话，三人之间的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奇怪，菜菜子和美美子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

“我和夏油一起出任务，五条不是都知道吗？”良久，我像是妥协般叹了口气，“我自己也一个人出任务了，在和夏油分别之后。”

“只是这些吗？”五条悟看向我，六眼抓捕着我身上的的每一个动态，他歪着脑袋，嘴上不说，面上不显，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我不高兴，快来哄我”。

“只是这些。”我笑着回答，也不算说慌，毕竟之后的那些事还未开始实施，只是先列了计划，具体的措施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他朝着那两个小鬼头抬了抬头，“那这两个又是怎么来的，可别说之前的那些话啊，老子可不信。”

“是我在小山村做任务的时候发现的。”气氛重新变得缓和起来，我又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事情简略说给五条悟听，后者不太满意我解决的方法，“那种东西有什么拯救的必要吗？干脆全杀了。”

“他们未来都会在牢狱中度过的。”我微笑，“有的时候，死了并不可见的要比活着轻松。”

“哇，硝子这样好可怕。”五条悟夸张地捂住眼睛，指缝却漏得超大。

“…这也是因为非术士并不了解咒灵和咒术师，不然他们大概不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故事了，但夏油杰还是微妙地陷入了沉默，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五条悟，夏油杰神情透着些悲悯，他微叹了口气，“何况，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就是解救非术士，保护弱小是这个社会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