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往生》里雷泽出任务时遭遇事故,眼睁睁地看着搭档在身边咽气,他却因为重伤动弹不得,连哀嚎都做不到。
这种自己在忍受□□上的极度痛苦,又承受着朋友离去的心理折磨,顾南在表演时便借鉴了骨髓移植手术后伤口疼痛的经历,以及发现父母扔下他离去时的心理状态。
两种情况无法完全类比,但存在共通性,他就是抓住这一点共通的地方,来适应角色并将其展现在镜头中。
但他所有的经历中,并不包括爱情。
剧本中欲望的那部分他能找到参照物,因为他曾经……咳咳,总之,这一部分没问题。可是这种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的情绪……也许能用其他经历来替代?
顾南阅读剧本时,陶最就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表情,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忍不住想开口劝说。
不过最终陶最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等待着,这一等,就等到了下班时间。
直到两人上车,库里南驶上车道后,顾南才开口道:“我想接这部戏,但我担心自己演不好。”
陶最心中的大石陡然落地,咽下嘴边那句“想接就接我们明天就签合同”的话,他斟酌了两秒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些眼神戏和内心戏吗?”
“嗯。”顾南低低地应了一声。
陶最笑笑:“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有挑战的表演,配上要求严格的导演,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磨刀石吗?而且你没试过,又怎么敢肯定自己不行?”
见顾南仍一脸犹豫,陶最顿了顿,放缓语调道:“这样吧,反正吴导也说了要试戏,那咱们就去试试。如果他认为你有潜力能演好,咱们就接,不行就算了。”
顾南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很想我接这部戏?”
陶最挑眉:“怎么说?”
顾南:“你给我剧本时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陶最:“……我就是觉得剧本不错,导演也好,错过很可惜。”
顾南:“既然可惜那你刚才还说不行就算了的话。”
陶最:“那不是你瞻前顾后的吗?我总得照顾摇钱树的感受吧?”
顾南:“那摇钱树要是说不接呢?”
陶最:“……你先把主意拿定,接还是不接给个准话。”
顾南:“你看,你果然想我接这部戏吧!”
陶最:“顾、南!我发现你小子真的越来越……”
顾南:“看前面别看我,你开车呢注意点。”
陶最:“……”
好气哦,想砍树。
***
树当然没砍,戏也要试。
几乎是在答应接戏的第二天,陶最和顾南就去了吴筝的工作室,见到了这位业内闻名的独立电影人。
吴筝之所以业界有名,除了是国际电影节的常客外,也和他拍戏不差钱有关。
不过这种不差钱不是周方弘那种动辄几亿的不差钱,而是其他独立电影人花好几年的时间筹备电影时,他却能一部接一部的拍小成本电影,几乎没有空档期。
高产且质量上乘,这也是他纵横国际电影节的利器。
在他背后支持的,不是亿万家产,而是有电影梦却没有从事相关行业的,冤大头。
“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这部电影背后的冤大头,齐鸿轩。”吴筝指着坐在沙发上正在泡茶的中年男人介绍道。
已经有点谢顶趋势的齐鸿轩闻言手一抖,滚烫的开水顿时洒了小半:“什么冤大头,再怎么着我也是你的出品人啊!能不能好好介绍一下?”
“行啊,”吴筝从善如流,“那这部电影出品人那栏我把你的名字打上去,给全世界都好好介绍一下你。”
齐鸿轩顿时怂了:“别,千万别!让我老婆看见又得跟我闹。”
吴筝对着陶最和顾南一摊手:“喏,光给钱不冠名,不是冤大头是啥?”
陶最沉默了片刻,表情认真地说:“这样的冤大头,请给我来一打。”
作者有话要说:陶最:实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