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序心里愧疚,暗自叹气,安慰道:“小槿,你别多虑,我可买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我们快进去尝尝,丁香快推小姐进去。”
“怎么,尝着可还喜欢。”“我很喜欢,谢谢表哥。”
说着沈木槿又下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品尝。
瞧她吃得有滋有味,吃完一块,还想再拿一块的高兴样,楚怀序稍稍放下了心。
“小槿,别吃那么急,你要是喜欢这家糕点,下次我还给你买,姑娘家的就该活泼开朗些才是,可别总是自怨自艾。”
沈木槿瞥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对劲。
“表哥,今日出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并无什么事。”
“表哥,这是嫌我话多了。”见她又要哭,楚怀序只好把之前的遭遇娓娓道来。
沈木槿听完做着担心样问道:“那表哥你有没有事?”
“无事,不必担心,多亏了那位姑娘。”
沈木槿垂下眼睫:“那是什么样的姑娘?表哥告诉我,我也好去向她道谢。”
“这倒不必,我给过她谢礼,不过她拒绝了,至于样貌,我倒不知,那姑娘蒙着脸,不过从她的衣着打扮,语气来看,想来是位鲜活活泼的姑娘吧。”
“是吗?看来表哥对这位姑娘评价蛮高的,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沈木槿淡淡的说了一句。”
楚怀序起身:“小槿不要乱说,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我跟这位姑娘素不相识,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你不可胡言乱语,楚怀序沉着脸,愠怒道。”
沈木槿微低着头:“是表哥,是我口不择言了,她可怜巴巴的说道。”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无人在场,这时的沈木槿哪里还有刚刚可怜,温柔的模样,眼神凌厉,轻轻松手,手中带着牙印的桂花糕掉落地面。
或是不解气,桌上的糕点,被她用力一挥全甩到地上。
她死死的抓住轮椅把手:“凭什么,我得不到爱,别人也休想得到。”她面目狰狞,和楚怀序在时的温顺判若两人。丁香怯怯的躲在旁边不敢出声。
“丁香,过来把这里给我收拾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丁香却觉着如临大敌。“是小姐。”丁香故作镇定,蹲下把掉落的桂花糕拾起来。
看她哆哆嗦嗦的样,沈木槿气不打一处来。“别收拾了,沈木槿脸上忽而露出一抹微笑,丁香,你给我过来。”
丁香听这话,呆在原地不敢动。“怎么还不过来?难道是要让我请你吗?”
丁香面色发白跪在地上求饶:“小姐,求求你,我知错了,我这就收拾干净。”
“我说别收拾了,聋了吗?马上给我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不然你知道的。”
沈木槿的声音听着无波无澜,丝毫无生气的意味,可落在丁香耳中便是可怕的催命符。
惨叫或是求饶,都没有用,丁香的痛苦落在沈木槿眼中被无视,奢求她良心觉悟?只是虚妄罢了。
娇艳脆弱的花在昨晚经受风吹雨打,此时花园一片狼籍,下人们忙着打扫清理。
丫鬟房内,丁香拉起衣袖给自己上药,她手臂上的伤触目惊心,整条手臂青青紫紫的,有些细小的月牙疤,看起来像陈年旧疤,药洒在手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丁香转头死死地咬住唇,不敢哭出声音。
别人都说表小姐宅心仁厚,性格温顺,待下人亲如姐妹,是位难得的好主子,可谁能想到,她私底下就是个恶魔,魔鬼,轻则辱骂,重则酷刑伺候。
丁香觉得自己,就是沈木槿眼中出气的工具和无关紧要的蝼蚁,可她不敢不听话,她怕被发卖到肮脏的地方,更怕被乱棍打死。
“为什么我的生死,掌握于他人之手?为什么我想活命,就得默默承受?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小小的丫鬟吗?我不甘心。”
药瓶落地,满是疤的手翻开红布,拿出没有腿的小人。
又长又尖的针闪着银光。 “沈木槿,你就是恶心的蛆虫,阴沟里的老鼠,你永远不配活在光亮里。”“沈木槿,你骂我,伤我,等着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丁香露出诡异的笑,眼中闪过毒蛇狩猎时的势在必得。
闹市上,人来人往,求饶声引来众人观望。
“爹,求求你,别卖了我,我以后定会拼命干活,赚钱给弟弟上学。”中年男子不顾女子的苦苦哀求,蛮横地拽着她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冷眼旁观或我一脸看戏,无人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