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见微微笑了,两口又吃了碗里的红豆沙,拉着孙绣娘要走。“等等,这些……”孙秀珠指了指桌上的点心,脸一红,半见便明白了道:“小二,桌上的东西打包,我一会来取。”说罢牵着孙秀珠进了旁边的店铺。
铺子里正在打包收拾,前前后后忙碌的都是男子,见两个姑娘进来倒也没人搭话。该拆的都在拆。
“这铺子是要退订了?”孙秀珠问道。
“嗯!”半见点了点头道:“也是上下三层的,原本也只有一层有经营。”
她拉着孙秀珠上了楼梯,二楼原只是个会客用的,宽宽敞敞,所谓商铺那是浪费透了,接着两人又上了三楼,孙秀珠明显有些害怕,拉住半见道:“不好再上去了,这好歹是人家私人的铺子,咱们下去吧!”
“没事儿,不看仔细了,怎么做这生意?”半见遂道,拉着孙秀珠又要往上走,却被扥住手脚,不再走了。
“你说要做生意,难道是这里?”孙秀珠一脸狐疑的问道。
“对呀!”半见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不过几步台阶,站得高的人心里就更托底。
孙秀珠扯了抹尴尬的笑摇了摇头,转身就要下楼,被半见一把拉住了道:“姐姐什么意思?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不愿意。”孙绣娘左右为难,扭头才道:“小山与我说,我还当妹妹要开个小铺子,我也出不得钱来,若是开个小铺子,我能出把子力气,我当然是愿意的,可心里也觉得是占了妹妹的光了,话也觉说不得口,可这……”孙秀珠朝着四周看了看。“妹妹莫不是开玩笑吧!我哪里干得这么大的买卖?”
半见一眼就看出了她话里有话:“姐姐怕是不相信我能盘下这铺子吧!”
自然是没料到半见竟如是说,且还说得一针见血,孙秀珠脸上明显的不很自然,半见便又笑了道:“走,咱们先上去看看,若是有人拦了,大不了就被赶出来,姐姐看可好?”
两个姑娘上了楼去,锦绣阁的三楼原本也是试衣量尺的地方,这里一模一样,只可惜几乎从来没有用过,家具上挂着厚厚的灰,也能看得出哪里都还是崭新的,并没用过。
“姐姐看着铺子若是做绣坊,可需要再改动什么?”半见遂问孙秀珠,见她细细的摩挲这那陈设出神,却不吭声,便也不说话的跟着。
“好是真好,样样的周全细致。”
“一楼还是需要改一改的,用得久了,有些个痕迹了。”半见又道:“咱们改头换面做新店,还是要重新收拾一下。”
“妹妹可与我说得详细些吗?”孙秀珠正色问道,眸子持正澈亮:“我见你不像开玩笑,我也是自不量力了,可你是真的要盘下这间铺子?”
“半见遂从腰间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给她。”
“这是地契?”孙秀珠翻看了一眼,惊得狠狠咬住微微透红的嘴唇,又翻了下面的一张纸:“还有房契?”
见半见点了点头,示意她再往下看,孙秀珠便又往后翻了一张,那是总共八百两的银票。
做生意拉投资,拉合伙人一样重要。
半见从没想过八百两银子都花着铺子里,可这钱必是要给孙秀珠看过了,她才心里不慌。所谓凝聚力,总不好没有硬凹,还是要给合伙人些信心的好。况且若是只靠她和孙秀珠,八百两定然不够,这同安城的行市水深水浅也是要银子填平的。
回到国公府里半见却没有回韩山苑,一脑袋扎进三爷的院子,直奔贾姨娘那边去了。
今儿这院子里到处是言家下聘的物件,那可是中山伯言家,主母人虽然朴素,但这聘礼确实豪华的让人咋舌。
薇姑娘还真是天字号的好命,虽是庶女,母亲却是那富得流油,逍遥自在又不必担着嫡妻的责任,自己又有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加持,最最关键的是,她虽长得不出挑,才情不出挑,偏偏就是简单纯善,也刚好有那欣赏她的言拙儒,且还是个伯爵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