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谢开喆手搭在额头上,疼得他真想一掌拍死自己这侄女。
蔫吧登儿的姑娘,看着那么乖巧,鸟悄儿的是竟干大事儿呀,竟然敢把那王衍将军堵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述说倾慕之情。
“是,是王将军……他,他可是说了什么?”谢元蓉还真是抓大放小,以核心为导向,一切向目的看齐的好苗子。
“王将军,王将军。”谢开喆抡圆了胳膊,把茶壶拍在地上。啪的一声响,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那茶壶四散崩渐的碎屑细的看不清楚了。郡主吓得张大了嘴巴,身子一哆嗦,眉头掐的紧紧的,怒瞪着谢元蓉,也不敢吭声了。
“你都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吗?你不担心你就没想想国公府?那王衍将军若不是与你德大哥哥有交,今日我怕是要被圣上请去,问我治家之罪了,你这还跟这想他说了什么?你就不怕同安城里人人说你放荡不知廉耻,想男人想疯了?你可心真大呀!”谢开喆一辈子没说过的难听话,今儿都倒了个干净。
“蓉儿,蓉儿是见了周围没人……”谢元蓉这才开始抽抽泣泣,人也吓得晃晃悠悠撑不住了,头绝不敢抬起,纳得仿若抱在怀里。
“没人芙儿如何看见的?”谢开喆乍开了一双大手:“这这这,还有谁在周围咱们都不知道,再过两日那话指不定比我说得还难听呢!哎呀!”
“是芙姐姐说的?”谢元蓉一听到谢元芙的名字也来了脾气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嘴角哆嗦。
几个姐妹里,她与谢元芙最最要好,两个都是那心高命不济的,平日里有那体己的话,都与她说了,对于王将军的倾慕谢元蓉跟谁也是不认,唯独跟她,没想到谢元芙居然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你给我说说,你跟王衍说了什么?”郡主扶谢开喆坐了下来,又端了茶水让他泄泄火气,驰骋沙场的将军算是被自家的姑娘教育得皮板铮亮,服服帖帖。
“我……”谢元蓉吞吞吐吐让人心急,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谢开喆扇掉桌上的茶杯打断了,他是真气坏了。
“你知道王衍是谁?他姐姐就是你嫂子,现在加封了庶公主的,那是皇亲国戚,你去跟他说什么?他能娶你这么个过继的嫡女?”
“大伯父,我不是,蓉儿不是,蓉儿只想陪伴在将军身边,做妾也可,做什么都行。”谢元蓉哭诉着道,人人都想攀高枝,凭什么薇姑娘嫁了富甲一方,仿若西南小朝廷的言家,她却只能配个五品官的嫡子,她也得挑个高高的门第。
“做妾,谢家的姑娘怎么能做妾?”谢开喆此时气得有些发笑了,与身边的夫人对视,且还乐了出来。“给人做妾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谢开喆活像是条火舌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吓得谢元蓉跌坐在地上。
“芙姐姐也倾慕张家表哥,大伯父,蓉儿,只是想……”一股脑的啐了出来,谢元蓉吓得身子往后爬,郡主夫人赶忙去拦住谢开喆。
“你想什么想你。”
“公爷别,别,姑娘家的,别。”郡主头上的步摇甩得飞起来一般,扭头又问谢元蓉道:“你说张家表哥是谁?是张允之?”
“是。”谢元蓉瑟缩着道。
“什么?”谢开喆看着妻子微怒着的脸色,又怒瞪着谢元蓉道:“你说芙儿倾慕张允之?”
“蓉儿不知。只是芙姐姐说,张家表哥人才好,学问好,会背诗。”谢元蓉声如蚊呐,越说越往后靠,嗡嗡的谢开喆都有些听不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这几句他是字字听得真切。
“去把谢元芙给我叫过来。”
“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三爷霍的吼道,这笑面虎一样的男人,还从来没动过这样大的气。
“无法证明。”半见遂道。
“无证?你从这到那喜宴上,那么远的路,竟然没见过一个下人?”
“德少爷大婚,府中但凡主子奴才都在那宴上,那日偏巧了,还真就没见着谁。”半见遂道:“也或者我那日心里揣度那盘棋,没注意。”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此时三爷已经明显的不耐烦了,似乎也认定了慧娘失踪定然与半见有关。
忽然院门外刚好有脚步声传来,半见面朝着三爷跪着,并不敢回头,只能判断来人是名男子,定是律哥儿。小丫头心里一紧,她就知道哥儿定会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