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你还知道呢?”谢元律无奈的道,且有些抓马,被英姑娘一把捂住了嘴。
半见眼珠滴溜溜的转,左左右右看那两个主子也不敢说话,反正英姑娘捂着自家少爷的嘴巴,她不松手,律少爷也说不出话来。
“要不我说一句。”谢元值瑟缩的道,刚张了半天的嘴,他却一个字也插不上,话一出口,却见两个人都瞪向他,这小子又蒙了。
“说。”英姑娘一声令下。
“元律,英姐姐你了解,鱼死网破的人,不如咱俩把这事儿烂死在肚子里也就完了。”谢元值一耸肩,谁又能拗得过这姑娘,德少爷封了门板关她,还不是跑去了西北。
“行不行?”英姐儿扭头问谢元律,见那少年点头,她才放下手来。
此时知道外面人多,里面也没有动静,况且德少爷还在喜宴的迷魂阵里没回来呢!且得喝得酩酊大醉才能放他回来,那办事方能如有神助。
半见累得是腰酸腿疼,头昏脑涨的,小一点的孩子没一会就被奶娘们叫走了,半见也想走,却见谢元英要解下腰带来捆住她,遂赶忙求饶。
不走就不走,不就是蹲墙角嘛!半见脑袋往藕荷肩膀上一搭,没一会人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谢元德还没回来呢!
月明星稀,那是牛逼好天,看这时辰估计也快要午夜了。
屋里的新娘子生坐到了这会儿,仿若空屋子一样一动没动,却在窗棂上映出她笔挺的身姿来。小郡主半见见过,剪影却更显清瘦,她是真能挺住,旁边的婢女也有些站不住了,她的仪态却无一丝差错,哪怕吃点炕上的枣子瓜子也行啊。
这时候院门口传来谢元德的声音,都是醉酒的烂话。出类拔萃如他谢元德,喝多了也是一副开车上树的德行,男人这玩应,都他妈的一个样。
他们几个人早就找好了最最隐蔽的位置,在一片树丛的中间,是半见挑了这里,不在房子周围想必不容易被发现。只见谢元德先是在房子周围找了一圈,把那边的一堆趴墙根儿的轰走,又往另一侧清了一遍,才推门进了大红喜房。
“进去了进去了。”谢元值叽里呱啦的几句,惊得半见刚有些迷糊,突然又醒了。乍一听,还以为什么进去了,小丫头本以为只有自己误会了,却见藕荷狠狠地捶了谢元值一拳,脸颊绯红一片。
这会什么挑盖头吃饽饽的活早就忙活完了,新娘子都在屋里等得腰酸腿疼,正是急欲施展得时候,说实话半见也来了兴致,翻涌的困意此时倒是没了踪影。猫着腰从树丛后面一直往前摸,摸到墙根下一转身,贴着墙根坐下,头顶三寸,便是格窗。
德少爷怕是喝得太多了,否则就这几步路他八成也就听见了,这会却全没有发现。谢元英贴着墙根转过身,用手指头戳开窗棂纸往里面看着。
“七姐姐,你干嘛?你下来。”谢元律示意半见去拉英姑娘,小丫头却只微微笑了,也扭身跪在窗棂下面,英姑娘一见是她,遂微微侧身,让半见也能看见。
元德少爷坐在圆桌前面,宽肩阔臂,人趴在圆桌之上,炕上的小郡主奶奶一脸的莫名其妙,还跟旁边的婢女对视一眼,方才下了炕来。此时谢元律也不得不跟着看了,那边谢元值和藕荷也给窗子开了一个窟窿。
小郡主今日的妆容温婉大气,橘色系,不很衬她沉稳的气度,但显年轻。头发的式样有些复杂,累赘是累赘,却尤为别致,她蹑足潜踪的走了过去,半见噗呲一下差点乐出来,像个偷地雷的。
婢女倒了杯茶水递给她,隐约听见她说:“将军用些茶解解酒气。”却见谢元德跟死了一样趴在桌子上没动,那主仆二人便就互看了一眼,又道:“将军要不去炕上歇歇吧?”
小郡主朝前凑了凑,看那样子是想听听可说点什么没有,那谢元德仍旧没有反应,遂小郡主撂下手里的碗盏,扭头示意婢女,转身便往塌上走去。
“巧言令色的小丫头,我看你有本事回来?”谢元德一把推开来扶他的婢女,七扭八歪的两步扑了过来,一把拽住小郡主的胳膊把她拽了过来,双臂一张,整个人盖在小郡主的身上。“给你教训,也不学乖。”
“嘿嘿嘿嘿。”谢元值嘴咧得老大,被藕荷一把捂住才没笑出声来,英姑娘和律少爷也都有些忍俊不禁,却因着谢元值都捏了一把汗来,唯独半见听这话,怎么感觉甚是熟悉。
“这里回去大约十里路,城门戌时关闭,你可抓点紧吧!”那日被扔在城郊时,德少爷也说她巧言令色,倒要看看她怎么回来。这谢元德难道仇视女性?喝多了怎么还是这句话?半见遂眉头一挑,管他的呢?反正这笔帐咱还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