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见遂干笑了:“也没什么,到底是一个姑娘家的偷跑出城,不好张扬的事儿,德少爷用得了追兵,城门却不好控制。与其挤在一起漏了端倪,不如就第二天再走,届时追兵也跑出去老远了,英姑娘和白术就跟在后面,也不用追着他们,让那四队人马先到西北去,给国公爷送个信好了!”
“什么?当天她们居然没出城?”李锦娘低垂下眸子似在思忖,随后也得意的笑了道:“也对,只要不撞见,在前还是在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半见点了点头应道。
“那我就奇怪,我的马车停在院外的车马棚里,那马棚跟内院不相连,英姑娘和白术是怎么过去的?”李锦娘又道。
便见谢元律和半见对视一眼:“姑娘身手好,和马房之间那道墙对她不是问题,关键是那日府里的家丁太多。”
“我明白了,出去不是问题,出去得不被察觉就需要接应了,是谢公子支开了家丁吧?”李锦娘道,明亮的眸子遂瞟律少爷。
少年腼腆得有些脸红,点了点头道:“也是出了岔子,那日出来的时间比计划晚了许多,原本支出去的人,有的办完事都回来了,好在有惊无险。”
“幸好哥儿知道英姑娘的性子,一直在外面等着,否则可真就砸了。”半见遂道。“最要紧的是英姑娘也不过就是去西北找她父亲,说到底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大事,也是德少爷还没空收拾我,等英姑娘平安到了西北,想必德少爷才会惦记起我来。”
“我反正是一点也不担心,你总有办法说服德少爷吧!”李锦娘道。
只见半见摊开双手,摇了摇头道:“这次,还真没有。”
“好吧!就当我信了你的。”李锦娘说道,眸子藏着浅笑,且是无奈着的摇了摇头。
“对了,这两天一茬一茬的雪下来了,可有什么异常。”待半见问起这个,李锦娘遂冷下脸色来。
“我特意过来,就是因为这个。”李锦娘遂详细的讲了外面的情形:“总之腐烂的倒是没有,只是气喘咳嗽的患者确实多了些。难道是那瘟疫像你说的,真就变了。”
“气喘咳嗽可还严重?有没有重症的?有没有不治的?”
“没有,鸠城那边我也没过去,父亲来信说都还可控,许多人都只是病程比较长,没有什么致命的,只是这几日,同安城里咳嗽和气喘的病人也多了起来,我也想跟你说呢?这个跟瘟疫毫无相似之处,会是那瘟疫变的吗?”李锦娘道,这事千斤重担都在她一人身上,此时除了半见,也没人能帮她一把了。
半见几乎可以肯定那定是病株变异了,只是看现在的情形还无法判断这瘟疫变成什么样子,遂道:“董衙内那边还有大蒜的存货,若是没有腐烂的也许用不上,清热润肺的药方你研究研究,找些患者来试一试,我担心若是有那些常年卧病的,便只是咳嗽气喘也难熬得住,还是得等着看看,有个痊愈的病程做参考才好。”
“好。”半见上上下下的撇着李锦娘又问:“伟少爷那边可有什么安排?”
听半见这样问,李锦娘的脸颊上遂挂上了红来:“他说给国公爷去了书信了,还没消息回来。”
“哎呀!现在咱们这同安城里最流行的,便是这一身素了,淡如水,雅若菊,锦绣阁怕是又要赚上一大笔了,那做素色的单子排得一整年也休想穿上一件,可谁又有咱们家英儿的容貌呢!连胭脂也没添得一笔,天生的丽质呀!学不就,岂不都成了东施效颦了,哈哈哈哈……”
三奶奶说话难得用上一句成语,遂嘎嘎嘎的笑得清脆,到叫二奶奶接也不愿意接,只拿帕子挡了挡嘴角的嘲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二弟妹这嗓子也有半月余了吧!可是没按时吃药?”郡主道,嘴角好似用尺子量过了,上上下下不出规矩,字字还都清楚,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