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见摊开那一页一看——监守自盗。遂呵呵呵的笑了。
“听说衙内一直在等我呀!”半见巧笑着道,人还没进堂内,声音便就到了,也不带董衙内招呼。
既然知道了,索性就穿着国公府的工作服去算了,省得那绫罗绸缎的衣裳,左三层右三层,出门还要躲着人,岂不是麻烦。
“姑娘这是?”董衙内着了一身随意的褂子,脚上的大撒鞋还是上好的织锦布面,舒服还不烧脚,拖拉着更是惬意了。
他斟了一杯飘香的茶水,笑嘻嘻的走到半见的跟前:“今日找董某人,有何贵干呐?”
“衙内定要我来,总要先说点旁的吧!”半见伸手接过董衙内的茶碗,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到让那姓董的且是意外着,瞠目结舌的瞪眼张嘴。
半见自然知道这茶且不是给她准备的,伸手又递了回去。
“哼!”董衙内冷哼一声,拿过半见手里的茶碗,狠狠地朝着茶几上一墩:“你拿董某人当猴耍呢?好大的胆子。”
突然的一声大喝,吓得半见赶忙假意着抚住胸口:“衙内乃枭雄,我只是一个小小女子,可不敢说胆子多大。”说罢半见又拿起那茶碗,碗盖刮了刮碗沿又呷了一口茶,那碗底便就空了。
“衙内好小气呀!茶水都吃不痛快了?”半见说着翻转那茶碗给他看。
董衙内听罢,脸色青白一变,转而呵呵呵的笑了:“来人……”
“慢着。”半见遂站起身来:“看来衙内是要送客了。”
“我要轰你出去,还送客,你想得到美……”董衙内剩下的话零零碎碎便就不好细数了,可见被半见骗了这些个日子,他且是气得。
“若不是那大蒜我还找不到你呢!闹了半天你就是宁国公府一下人,还是个下贱的通房,我呸我。”董衙内五官挪移的样子,就好像是抹了一手的那啥,好不恶心似的。“我青雀舫的姑娘都比你是碟子好菜呀!我一辈子英明让你给我栽沟里了,你,你是真,好样的……”
“好了,你骂也骂够了,我要带个人出城。”半见遂道。
“滚……你信不信我报官,我抓你,流放到没人的地方喂狼。你一国公府家奴,私做买卖,卖的是哪里的……你还敢来找我。”
“够了。”半见一声大吼道:“你还有完没完?”
董衙内颤抖着嘴唇哆嗦,被半见的一声大吼惊得还真就停了,遂道:“你有什么资格嚎嚎我?”
“衙内是商人,商人之上是利益,其他的和衙内有什么关系?”半见冷眼言道,再不玩笑了。
“王八好当我气难咽,我……”董衙内高举着手就要发飙之际,就听半见又打断了他。
“衙内不是王八,何须咽气?”半见笑道。
“我要找人抓你。”董衙内果然不是一般人,硬是顺下了这一口,像是魔怔一样在堂内打转,走到门口见杨青松挡在那里,遂又嘟嘟囔囔个没完。
“我劝衙内三思。”半见遂坐了下来:“我俩蘑菇的生意,脏污早已经吃进全城人的肚子里了,便是我想还回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来了,若我是那监守自盗的,那董衙内岂不是替人销赃的?”
“我不知道你是谢府的女婢呀!”董衙内张着两个爪子,一脸无辜的道。
“谁信呢?”半见道:“衙内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是皇城商会的会长,便是家里有些底子也不是一般人就办得到的。”董衙内似也想到了这一点,低眉思忖了片刻,遂抬起头来。
“衙内打算如何证明呢?”半见狭长的眸子瞟着董衙内气得生烟的脸。
“你没告诉我呀!”董衙内大吼着似乎也发觉说不明白了。
“我怎么记得我告诉你啦?我今日可是穿着谢府婢女的衣裳来的?若是没说过,我一小女子,怎敢如此?”半见嗫嚅着又道。
“我我我我,我,我……”董衙内语无伦次了:“我拿我的良心担保。”
“商人还有良心那玩应呢?”半见故作惊讶的问道:“衙内可莫要说笑了。或者,我家公子可为我作证,难不成还有人会信你一个商人的话?”
“你,你……”
半见见董衙内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赶忙又转口道:“我虽身份卑微,也是仰慕衙内是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大大名士,否则那三个地皮草包又怎么会被衙内驱使。她日我若有那么一天,衙内便是慧眼识珠的真伯乐,若是一辈子为妾为婢,衙内可就真说不明白为什么了,那笑话才算是跟定您了。”